r> 他们乐意支付三十到六十银币订购一条属于自己的小型渔船。有了自己的船,哪怕未来没有再参与战争行动,也能操纵自己的船于海上钓鱼,从而安身立命。 甚至这条小船,成为自己生命终结时的棺材。 造船业开始变得兴隆,更为兴隆的是,每天都有外族商人的小船,或是一条独来独往,或是三五条组成的小船队,载着五花八门的货物抵达罗斯堡就地倾销。 因为商人们也在遵循一个关于财富的神话,那便是罗斯人突然变得富有了,只要把有用的东西带过去,就能赚得高昂利润。 阿里克大清早就找到了造船匠,支付一笔小钱,要求造船匠拼凑出一个木头平台。他竭力的比划着并时刻监督,遂在下午时分,两张木床建造完成。 他捏着下巴品味自己的木床,发挥想象将其拼凑在一起形成大床,这样自己与妻子都能睡在上面。 并不需要高级的被褥,只是单纯的兽皮铺设就一定是平坦又温暖的享受。 在看看木床下放的空旷空间,那里天然的可以存放东西。 他喊着自己浴血奋战的伙计们,将木床抬回暂且冷清的家里。 “好极了。就这样。”阿里克一脸自信看着自家的木床,两张拼在一起它显得那么巨大。 “兄弟,你和你妻子就睡在这上面?”一个伙计好奇的问。 “是啊,埃佐夫,我劝你也学我这样。以后别再睡地上了!” “不睡地上,就睡木板上?” “是啊。”阿里克的眼神里充满希望:“以后,我们的大首领会睡在木板上,大首领的孩子也是这样。首领会做出示范的,我们都要听从首领的要求。” “哦,既然是首领喜欢的,我们这些人当然要遵从。”一人如此发言,其他人接连点头。 一瞬间,阿里克就发展了十个人。这十位年轻的族人旋即跑到海滩找寻扔在工作的造船匠们,带着自己准备好的钱,渴望早点得到自己的木床。 事情注定超乎留里克的想象。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就逐渐变成,大首领奥托命令族人们睡在四根木桩支起来的木板上。 暂且,留里克并不关注族人的“木床革命”是否真的短时间就能胜利完成。 还是这一天。 下午时分,留里克吃罢了鱼肉,也不配着自己年幼的部下们嬉嬉闹闹。 他只身直奔祭司长屋,在时隔多日之后,找到了已经完全沦落得无所事事的女祭司帕尔拉。 其实,大部分女祭司因为那笔巨款都变得耽于享乐。她们吃烤肉,用自己的玻璃杯喝麦酒。 至于逐渐逼近的夏至日祭司,她们都在看“大祭司”波娜的脸色。 不过祭祀嘛,照例走个过场就行了。 祭司长屋,对于大部分族人此处就是禁地,其实若是硬闯祭司长屋也是无人围堵的,祭司们编造出“硬闯必遭天谴”的诅咒,果然吓得族人们不敢乱窜。 可如今祭司长屋内部呢?情况真的变得有些糜烂。 留里克推开皮帘,进入祭司长屋的大厅。 搁在以前,此地必是一群女祭司熬油的场景。 由于通风系统一直不佳,长屋内务总是充斥着脂肪的焦糊味儿,乃至炭火的烟熏气息。 熬油的女祭司不见了,大厅变得冷清,然空气中弥漫的醉人香气,留里克瞬间就觉察到,必是有人在大碗喝酒! “人呢?波娜?你人呢?难道你们在喝酒?” 留里克的呼唤没有唤来波娜,倒是成功把脑子非常清醒的帕尔拉招了出来。 具体来说,这个将被自己带走的女祭司从祭司们的起居室走出,脸色看起来有些抱歉。 “留里克,你不要叫波娜了。”她边走边说。 留里克这便迎上去:“怎么了?难不成那个女人喝得烂醉如泥?” 帕尔拉耸耸肩:“你还真说对了。” “走,带我瞧瞧去。” 所谓女祭司的起居室,不过就是一间较大的隔间。哪怕是祭司们也是遵从传统的打地铺,倒是她们的睡窝排列颇为整齐。 越是走近这隔间,越是酒香四溢。 昏暗的隔间木板壁上点着八盏油灯,灯火之下是一群糜烂的人。她们歪歪扭扭躺着,身边的玻璃杯里还有着一些液体,无疑那就是酒。 糜烂的本源都在于房间中心的一个陶瓮,透过气味,留里克意识到那是一坛酒。 他走过去,双手奋力拔掉陶瓮上的大木塞子,这举动吓了帕尔拉一跳。 “留里克,你要喝酒?” “怎么?我不可以?”留里克扭头问。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这个酒,它……它不太一样。” 帕尔拉表情谨慎,越是这样,留里克越是要尝试一番。 他问:“酒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看起来你并没有喝。” “我可不敢喝这种酒,我总觉得有一种吃洋葱的辛辣感觉。哦,真是奇怪。”帕尔拉不停的摇头展示自己的不喜。 “难道还是烈酒?” 留里克看着躺在睡窝里迷迷糊糊的女祭司们,这样自己把胳膊伸进陶瓮,反正帕尔拉是不会说什么的。 留里克撸起衣袖,就在瓮里搅和小手,他把手臂拿出来,伸出舌头谨慎舔舐一番。 顿时,一种辛辣的感觉作用舌尖。 它真是不可思议的刺激,惊得留里克惊呼:“难道是烈酒?帕尔拉,你们从哪里搞来的这东西?” “就是那些外来的商人。你瞧瞧她们,昨天她们开始喝酒,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 “宿醉了?你们真是……很快就是夏至日祭祀,祭司们居然这样。” 留里克十分无语,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