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狭小的堡垒已经满地尸骸了,整个堡垒活像是一片坟墓,诡异的是,乍一看去堡垒内有着一片硕大的麦田。 柳多夫终于挨到了箭矢攻势结束,他估计敌人要发动进攻,即刻命令部下:“持弓人,准备反击。兄弟们,我们必须击退他们。” 然而,响应他的人寥寥无几。 只是见得只有十多人象征性地嗷一嗓子,他便知道这场战斗自己已经输了,然围城军队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柳多夫听到震耳欲聋的吼声,他谨慎地露出半张脸,突然就有一支箭矢飞来。 他的脸本就受伤,头部缠着一圈麻布,一支头盔硬是套在头上。短粗的箭矢半磅重,直接击穿这顶贴皮盔,轻松将之从柳多夫脑袋打飞。只要那箭矢再低一些,柳多夫的命也就完了。 他急忙躲在城垛后,双眼瞪得如铜铃,惊得整张脸傻白面无血色,心脏狂跳似要爆炸。 仅此一瞥他看到了,展露上身纹着各种狰狞花纹的诺曼人,或是手握铁剑,或是抓着斧头,乃至有狂人嘴巴夭折断刃,就扛着大量梯子攻击堡垒。 城墙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实在因为守军根本就没有抵抗。 柳多夫退无可退,原则上他不可以自杀,也不希望死在诺曼人的手里。 他下意识地带着几个随从士兵下了城墙,在满是箭羽的内堡场地后退,与成功挨过箭矢打击的一些士兵会和。 一番清点之后,他确信自己手头的兵连五十个都不到,更糟的是自己从威斯特伐利亚封地带来的贵族兵几乎凋零殆尽。 “大人,我们怎么办?!” “敌人已经爬过墙了!” “难道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柳多夫无法给部下安全许诺,他几乎要崩了牙齿,头部的伤口崩裂,鲜血又浸湿了缠了脑袋又半张脸的麻布。 他没有下达任何的命令,因为多达一百名狂战士已经进入内堡。 拉格纳贯彻了他的诺言,这就是一马当先成了第一批攻入内堡的男人。作为新丹麦王国的大王,这种行为实在令诸多领主佩服。 因为众领主故意晚一边,见到拉格纳带着兄弟们气势汹汹压迫堡垒内那一小撮武装者,旋即带着自己的部下紧急加入其中。 没有遭遇任何的抵抗,拉格纳觉得自己之前的战斗简直是一个笑话。敌人气势非常羸弱? 他举着钢剑直指不断后退的敌人,以诺斯语丹麦方言怒吼:“你们中有谁是柳多夫吗?谁是柳多夫?给我投降!” 在叫自己名字。至于投降?!呸! 此刻,若是闭口不答就是懦夫行为,头戴染血绷带的柳多夫高举自己的剑,以萨克森语怒吼:“我就是柳多夫!诺曼人!你要和我决斗吗?” 受伤的柳多夫太显眼了,拉格纳轻易注意到说话者是一个伤员。一个伤员还在坚持战斗?敌人的统帅倒是一个狠人,手里就剩这点兵了还打算决斗。 按理说拉格纳完全可以接受这种对决,一些部族间的纷争通过双方派出勇敢者进行决斗来化解矛盾,是丹麦世界的一种习惯。 可是,对手是皈依天主的男人,此人没有资格享有“丹麦决斗法则”。 “你就是柳多夫?我的敌人?!” “是我!诺曼人,你是何人?!” “我乃拉格纳!真正的丹麦王拉格纳!指环西格德之子拉格纳!以后,世人将知晓我的名号,柳多夫,我将生擒你。” 说是生擒就真是要生擒,拉格纳这边早有准备,于是大量捆了绳套的麻绳扔了过去。 绳套随即套住士兵的脑袋,旋即被拉倒。 由于已经确定了目标,对于其他的敌人,拉格纳的态度自然是杀戮殆尽。 本就疲惫的柳多夫,脑袋中招后想要挣脱,奈何挣扎一番就泄了气。他口渴又饥饿,之前应对战斗又消耗了很多体力。 只见拉格纳完全解除了此人的武装,膝盖和腿压着其脖子,迫使柳多夫几乎窒息。一众狂战士奉命操持绳索,如同捆猎物一般把柳多夫捆了个结实。 对于其他狂战士,针对内堡的劫掠开始了! 人们都愿意相信拉格纳画的大饼,所谓敌人顽强抵抗是为了保护堡垒内堆积如山的银币和金子。 奈何他们找遍了所有的物资,非但没找到金银,看到的是屋舍内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以及一群奄奄一息的人。是女人!很多女人。可惜已经死了。活着的人都是嘴巴起皮面色萎靡,也就剩下半口气。 战士们大失所望,对付一群将死之人,连挥剑杀戮的想法都没了。 他们仍在到处寻找金银,将能找到的一些有用之物揽入怀里,恰恰就是金银之找到寥寥。 与此同时,封锁大门的石块开始被搬运,拉格纳的亲信正在清理这些障碍。 堡垒飘扬的十字旗全部砍倒,尤其是法兰克的三狮旗被拉格纳缴获后还被折叠完整。毕竟此乃法兰克查理曼大帝的战旗,缴获此战旗可是巨大的光荣! 一瞬间,拉格纳觉得自己是比好几十年前的高德弗雷大盟主还要伟大的存在。盟主竭尽所能抗击了法兰克的入侵,而自己,带领丹麦以及其他的维京好汉,直接打崩了入侵的法兰克军队,生擒了一位法兰克大贵族。 象征奥丁的渡鸦旗帜在飘扬,围观的战士们又是竭尽所能发出巨大声响以振声势。 面对着场面拉格纳热血澎湃,他站在高处高举着剑,接受着上万战士的拥护。 这场面,似乎整个罗斯军乃至飘荡的船只,都在为这位全新的丹麦大王欢呼。 “这小子真能显摆。”阿里克不屑地望一眼,又对弟弟说:“留里克,我宁可是你站在那里接受喝彩,我宁可是我们的旗帜在飘扬。” “你替我愤愤不平?区区小堡垒不足挂齿。战火会烧到法兰克境内,我想要绕道去攻击汉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