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的奥斯坦带着他的两个儿子谨慎地前往里加城里的罗斯杜马。 在这里,站在高大的雕梁画栋大长屋下,所有人都变得渺小了。 “你们?你是那些琥珀商人?”执勤的侍卫背着双手看似悠哉,说话态度和善不少。 “是。你们的大人物……就在这里?”奥斯坦谨慎依旧保持谨慎。 “三位大人已经在等你了。” “竟然有三位吗?”感觉得到了许可,奥斯坦便带着儿子们踏步前进。 那执勤战士依旧悠哉地走来,将略显佝偻的身子在前一档,啧啧嘴:“卸下你们的武装,必须空着手去见大人。” “空手?连我们切肉的小刀也要卸下?” 战士白上一眼:“全部。” “真的全部?我不知道斯特坎德大人何时变得如此小心谨慎了。” “不习惯是吗?以后就习惯了。这是罗斯人定的规矩,以后你们来里加做生意,有机会面见大人必须如此。” 却说这战士面前上了些年纪,他是里加丹麦社区出身,青春不再就老当力壮得在罗斯杜马谋一份差事。 固然斯普尤特将宅邸和办公地都挪到了里加,他的日常工作仍是组织船只在广大南波罗的海游弋。他毫不犹豫雇佣了一批本地的说着诺斯语的丹麦后裔,尤其是那些年纪大了些的男人,他们很珍惜这份能稳定拿到薪酬的差事。 对此新晋拉脱维亚伯爵斯特坎德是认可的。 彼此信仰着相同的神祇说着一 样的语言,曾经的故土日德兰和西兰岛,那里的丹麦通向即已与罗斯同盟,自己这些流落外地的人们与罗斯人高度混合更显合理。 在里加,两位大贵族共治这座城,并与周遭的拉脱维亚族裔的下级贵族们达成共和。 里加从未有过如今日这般的和谐,从未有过现在的同仇敌忾。 那么,未来抵达里加做生意的人们必须遵循这套新秩序,接受一些新的礼仪。 毕竟已经晋级为伯爵的斯特坎德,他的权力更多来自于罗斯王室的册封,民众的拥护反倒成了次要。这一变局在目前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状态,见多识广的斯特坎德已经明晰世袭的意义。作为世袭贵族的第一代,还要许可其他的下等人与自己平起平坐吗? 奥斯坦三人组不得不卸下全部武装,他心里有些愤懑,为了生计只好保持谦恭。 此刻,长屋内的确闲坐着三位强者。 菲斯克、斯普尤特、斯特坎德,三人现在手握一支军队,只要他们发出号令,里加即可出现一支达到三千人的队伍,其中有着骑兵九百,战斗力已经极为强悍。 他们必须听从更上级的罗斯王命令,然天高皇帝远,如果菲斯克三人欲做一些事,直到他们把事情做了留里克也难以知情,只能事后追认。 那些军事相关的事情,三人凑在一起开个小会就能将事情定下。 毕竟区区征讨之事,还需询问那些拉脱维亚农民的 态度吗?那些村庄博雅尔们只要管好自己的农场和羊群就够了,真的战斗还得是说着诺斯语的人们参与。 一支琥珀商队在这个时间点抵达不足为奇,只是其索来的路径实在令斯特坎德上心。 琥珀商人会走怎样的内河线路抵达里加,他是知晓,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当罗斯王许诺的后续骑兵抵达后,陆路部队逆着这段“琥珀之路”抵达里加人谓之的“西海岸”? 这很有操作性,菲斯克作为必须参与陆路行动的骑兵将领,身为当事人真是兴致盎然。 然而这就不得不面临旅途中的一个挑战——瑟米加利亚人。 商人的出现好似诸神的礼物,倘若施行陆路计划实在需要一位靠谱的向导。现在向导不就来了嘛! 警惕的奥斯坦走进这据说叫做罗斯杜马的新建Alth里,高高木椅上坐着三人。 其中一人不正是斯特坎德老大。 “果然是你。斯特坎德何必呢?兄弟们来里加是卖石头的,我们又不是奴隶,又不是仆人,你现在投了罗斯,何必对我们吆五喝六的?还请你的人收起傲慢,否则……以后都没人来卖石头了。” 倘若在过去被这样一说,斯特坎德会一笑了之,现在可不行。 “安静!我认得你,西海岸瑟堡来的奥斯坦。你过去怎么说我都无妨,以后你不可如此放肆。” “你……”看看现在的局面,狡猾的商人突然觉得这里的斯特 坎德老大已不再是头号人物。 其余两人,有一个是罗斯人名叫斯普尤特的贵族,至于另外一人…… “他?该不会就是那个秃头将军吧!” 奥斯坦即可保持镇定,微微勾下头低语:“你们召唤我,是为了什么?在这里,你们谁是头儿?” “谁是头人?” 说话者正是那位秃头者,勾头的奥斯坦使劲向上翻眼睛感受局面变化。只见那秃头男人与另为两人耳语几句,有道:“姑且就把我当做头人吧!” “你?莫非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秃头将军?”奥斯坦猛抬头。 “是我。真是奇怪,难道我的绰号在你们这些商人那里也变得有名?告诉你,我乃菲斯克,秃头菲斯克,是全罗斯的骑兵统帅,罗斯王最忠诚的仆人。而且!我的确是罗斯王的远亲。” 菲斯克这是在炫耀身份,他归根结底就是个年仅二十五岁正值青壮年的老罗斯人。他与留里克本人有着血缘关系不假,在此坐着的斯普尤特同样如此,后者已经老家伙一个也不禁勾下头偷着乐。 菲斯克的一席话多少将奥斯坦唬住了。 “啊?你是罗斯王的亲戚吗?所以,罗斯王给了你很大权力?所以我进贡的宝石,就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