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还有贡品?”菲斯克与众人吃了一惊。 “有的。难道它不是你们想要的吗?” “你真的带了?”菲斯克再问。 “当然。”奥斯坦绷着一张老脸,从腰带解下一只鼓胀的 布袋,他将束口麻绳拉开,当众给三位大人展示精选过的晶莹透亮的琥珀原石。 它们都是些成色很好的原石,雕琢打磨一番就可制成上好的首饰。 宝石不能当饭吃,却是贵妇们、手握大权男人们愿意妆点自己的宝贝,倘若卖到罗马是真的可以换来大量的粮食,乃至一些稀罕物。 于心,菲斯克想收下这些贡品。于理,罗斯治下的里加现在可没计划对外来商人收税。国王的免税政策是普世的,菲斯克有些担心,倘若自己拿了这笔贡品是否会被大王怪罪。再说,若真被自己独吞,身边的两位明面上好好好,心里多少会有个芥蒂吧。 菲斯克灵机一动,眯起双眼故作苛责:“究竟是谁令你缴纳一笔贡品的?” “你这么问?难道不是你?” “为何是我?我说话吗?还是为派出的骑兵说了?” 一时间奥斯坦陷入尴尬,他也没有把石头收起来,毕竟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只要自己将礼物交出去,这些大人物多少会卖自己一个人情吧。拿出一笔贡品换来绝对安全的营商环境,从而稳定得挣上一笔,他觉得这是可以接受的。 奥斯坦继续看着菲斯克的脸:“我自愿拿出一笔贡品。难道大人不愿意要?也罢,我愿意将贡品直接送给罗斯王,还请三位大人……帮我妥善得转交给大王。” 听得,高高在上的三人纷纷探出脑袋,须臾大家又相视间傻笑一 阵,唯有面庞严肃的奥斯坦默默注视这一切。 菲斯克收起全部笑意:“你叫做奥斯坦是吧?你的决意很好。这是给罗斯王的贡品吗?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你不必将它们拜托我赠给罗斯王,你只要在里加等着,很快大王的海军就会抵达里加。我想你也发现了,里加正在兴建港口,只为到时候停泊大量大船。你……知道我们叫你来的真正意图吗?” 磨蹭了半天还没轮到正经事?奥斯坦固然心里憋着一股气,他转念一想,怕是自己在这里待着与他们废话,也是在被他们好生观察吧。 “你们……尤其是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放宽心。”菲斯克摆摆手:“收起你的全部戒备,其实我们可以做为朋友。”为了表示诚意,菲斯克这边卸下了腰间佩剑放在一边,在故意摊开双手从高位离席。 一个战士暂别自己的剑确实不好,为彰显诚意菲斯克觉得这么做很有必要。 在这座罗斯杜马里,除了几尊高高在上的座位,其余座位都是等高的长椅。 菲斯克做出表率,其余两人就跟着做戏了。 一时间房舍里的所有人得以面对面交谈,奥斯坦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得到了礼遇,恰恰相反这样的平等交谈才是正常的,也恰是如此,奥斯坦才愿意将自己的见闻告诉这些外来的罗斯人。 “你们!到底从何而来?一路上有这样的旅途?是否经历了瑟米加利亚 人的定居点?” 菲斯克抛出一系列问题要求奥斯坦做出解答,而他也必须针对自己的这些问题,对着奥斯坦给予一个解释——罗斯得到这些情报信息的目的是什么。 为表诚意,菲斯克率先做出解释:“罗斯王的大军即将征讨法兰克,罗斯将海陆并进,唯独在里加,更加庞大的骑兵部队将直接横穿库尔兰,抵达你们所谓的西海岸。在那里进行海陆会和后,罗斯将继续沿着海岸线向西进发……” 菲斯克已经做出明确解释,奈何这些解释对于奥斯坦这样的人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法兰克?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你们过去是不是袭击过法兰克了?” “当然。我曾与法兰克的贵族交战并获胜。不要再说废话了,尽快回答我。”菲斯克催促道。 “你……你提及了库尔兰?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菲斯克挠挠胡须,改地名是罗斯王在地图上明确标注的,自己只从大王处获悉有这个地名,由于自己手里正好有一份地图,这便与“西海岸”对号入座。 菲斯克灵机一动,不一会儿便将折叠好的纸张摊开。 这是奥斯坦首次见到纸张,他下意识觉得这是一种很轻薄的桦树皮或是怪异的羊皮纸。书写材质本身无所谓,关键在于这里勾勒的纹路令人耳目一新。 奥斯坦当然人的卢文文字,纸张上清楚标注着里加、波洛茨克、萨列马岛,乃至是斯德哥 尔摩……它们都是定居点的名字,最浓墨重彩的便是罗斯人的都城新罗斯堡。 这里也有大量的他闻所未闻的名词,有着抽象图形理解悟性的老家伙突然一拍脑门,他意识到自己老家的所谓“西海岸”,已经被罗斯人勾勒与标注,但用Kurnd表述。 一个瞬间,奥斯坦恍然大悟,他粗糙的大手直指一个点:“你们说的库尔兰,该不会是库普吧?” “库普?那是什么?”菲斯克顿时来了兴致。 “就在这里。真是奇怪,你们罗斯人知道那里有一座庞大的滨海之湖么?那里也是我们挖石头的宝地。咄咄怪事,你们罗斯人既然知晓,为何我们从未遇见过你们?” “啊?难道你所谓的库普,就是我们罗斯王所谓的库尔兰?” 一个突破口突然出现,对广大罗斯人与里加当地人比较陌生的库尔兰,变得逐渐清洗起来。 因为nd是地名后缀,它的词根就是“ko”,有词词根的词汇在瑞典世界并不稀奇,罗斯人知晓的“kopp”一词,与奥斯坦所谓的“koup”怎样想都有相同的意思——货物的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