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并没有回来,自从那天逛街出门之后,一连三天,她都处在失联状态。
一开始方熹等人都以为她是有事在忙,逛街那天肖珩去外面转了一下午回来,跟他们说“她手机不小心摔坏了,说是跟几个朋友去海上谈事,过几天再回来。海上信号不好,你们就别找她了。”
当时方熹是看儿子脸色有些差,但肖珩说“好好来度个假,又要去谈事,还招呼也不打一个,害得我转半天找她。”
她就觉得,这小子估计是不乐意媳妇撇下他,之后两天看肖珩始终闷闷不乐的,她也以为是祁蔓忙着工作没怎么理他,为此,还笑了他几回。
直到第三天晚上,洛无恪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家里人才知道,祁蔓是失踪了,确切的说,她可能是被绑架了。
洛无恪是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到的,刚见面就跟肖珩说“京城那边看不出端倪。”
只这一句话,肖珩伪装了两天半的若无其事就崩盘了,也不管旁边还站着一群他过去两天半一直在拼命瞒着的人,直接大声否定“不可能!就是他们干的!这件事发生在申城,他们就是想避开嫌疑,哥你得仔细查,肯定有破绽的!也有可能是没商量好,他们还没想好提什么要求,不对,他们不知道祁蔓立了遗嘱,我去告诉他们,”
洛无恪立刻抓住他胳膊,低声喝道“你给我冷静点!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不是呢?救一个人未必很难,但杀一个人特别容易。你想她死吗?”
肖珩愣愣的看着他,忽然就哭了,委屈的说“我没想,我那天只是开玩笑,我没想她自己回来,她如果不自己回来,肯定不会出事的。哥,如果出事了怎么办?我天天看新闻,那些尸体都很惨的,我听见祁蔓在说话,我每天都听见她在说话,她说她在水里,很冷,她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洛无恪拍拍他肩膀,十分笃定的说“不可能。明心大师说过,我妹妹是贵人之相,逢凶也能化吉,她不会有事的。你只是精神压力太大,胡思乱想而已!耐心等着,不管是谁干的,无非求财而已,她那么聪明,说不准都把绑匪说通了,在回来的路上呢。你不是说找到手机了吗?”
肖珩连忙点头,一边从口袋掏出手机给他,说“我都翻过了,没有任何消息,她应该是还来不及发什么,手机就丢了。”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肖珩盯着号码看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接,直到电话再一次打来,洛无恪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接通了问“请问您是?”
过了大概一分钟,对面才传来声音,说“手机的主人在我这儿,想她平安,先给我转八千万,账号我会发短信到这个手机上。”
洛无恪平静的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让我妹妹接电话,我要确保她没事才能满足你的要求。”
肖珩听见这话,立刻凑过去听,对面又顿了许久,然后才说“我看她戴钻石戒指那根手指不错,要不我切下来给您寄过去,等您确认了再转账给我?”
听到这话,肖珩也管不到其他了,一把抓过手机抢先开口“不用不用,我相信您,什么时候放人?”可对面只是呵呵了两声,一句别的话都没再说,直接挂掉了电话。很快,一条短信发过来,是一串银行账号。
洛无恪把手机拿过来,对肖珩刚才的反应很不满,说“你怎么能跟着他走,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你怎么能确定祁蔓就在他手上。要是假的呢?”
肖珩已经去找了台笔记本在操作转账,他难得对大舅哥有些不耐烦,说“万一是真的呢?手指切下来就接不上去了,你想掌握主动我明白,但现在的形势根本不由我们。有这八千万,他尝到了甜头就会重视祁蔓的价值,不会轻易伤害她的,下一次他打电话来,我就可以提要求。”
看着转账成功的提示,他终于放松的呼出一口气,不断安慰自己说“他是求财就好,只要是求财,祁蔓就会好好的。”
直到肖珩转账完,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刚才是听到了什么,又见到了什么。
方熹吓得直接跌做到沙发上,徐翘脸色也是惨惨白的,唐先生和肖隽要好些,但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都是平凡人家出来的普通人,对绑架这种事的认知都是来自于电视剧里,何曾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乍然遇上,被绑的又是自家人,一瞬间,都心神震荡。
看他们这反应,洛无恪只得再次交代,希望他们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再对其他任何人说起绑架的事。
其实不用洛无恪说,四个人也知道这种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们没见过这个也看过电视剧,绑架就不能让人知道,更不能报警,万一传出去,或者有警察介入,绑匪一生气准会撕票!
刚才那个绑匪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只是多问一句就要切根手指下来,要是惹火了他,儿媳妇肯定回不来了。想到这些,心里都怕得要命,看肖珩好像在想事,当下都不敢去打扰,只简单安慰了洛无恪两句,就相互搀扶着上楼去了。
肖珩在想刚才电话的内容,定下心来,他发现了很多细节。绑匪刚才打电话过来用了变声器,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根本没必要刻意改变声音。祁蔓的警惕性那么强,怎么会被人绑去,除非那个动手的人,是她认识的人。可这个人是谁呢?
一个人的声音会变,但说话的语调和习惯却是很难改的,刚才那个人的语调,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可具体是在哪里听过,一时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还有四周的环境,风声不小,水声也很大,估计是在水上,可是又很安静,应该是偏僻的水域上,得能藏人的船,又在水上,还很安静,极有可能是海上!
昏暗的船舱里,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坐在台阶上,拿着变声器问“为什么让我用这东西?”
等了半天,躺在长椅上的人都没回话,他悄悄站起来,手也慢慢按到腰后的刀上,可才刚走两步,就因为腿上骤然传来的剧痛跌倒在地。
这时候,长椅上的人才开口,语调慢悠悠的说“这只是提醒,下次,我未必还能这么准。”
祁蔓在躺椅上睁开眼,身上盖着的外套下,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魁梧中年人心脏的位置,她笑眯眯解答刚才的问题“因为接下来,你得好好跟你的老熟人叙叙旧。”
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