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退回了他该待的地方,她才懒懒坐起来,指点道“我再提醒你一句,好好组织语言,否则,你损失的不只有钱,还有你,”她闲闲把枪口转向他另一条腿,玩笑着说“左腿,或者往上偏一点,看我心情。”
绑匪被晃晃悠悠的枪口对着,心里狂骂“疯子”,可对面的女人就像听见了,又一颗子弹挨着上一颗射进他的腿里,疼得他直接骂出声“啊!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祁蔓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可笑,笑得很愉悦,说“不是你绑架我嘛,我在做你的肉票啊,怎么样?没见过我这么配合的肉票吧?来,给下一个打电话。告诉他,如果他敢报警或者泄漏消息,你就杀了我,把我片成一片一片的,冲到下水道去喂老鼠。嗯,不够刺激,你就拍我□□,发到全网都是,他肯定会给你赎金的。”
她又靠回椅子上,在微微晃动的船舱里感叹说“我真是佩服你们这些绑匪,几十年如一日,还是这么老套的营业方式。我这么金贵的肉票,怎么能只卖一次呢?至少得打给三个人,亲人,爱人,挚友,看谁赎金给得最快谁给得最慢谁根本不给还落井下石,让我这个肉票在被绑的绝望中还能充分领略人性的浩瀚。你糊里糊涂的把我绑了,再糊里糊涂的把我放了,那我的钱给的多亏啊,肯定要找后账的。”
绑匪疼的直吸气,还得照她的要求继续打电话,一番讨价还价后,他的卡上又多了八千万。想到这女人说的三个人,又咬牙问“是不是还有第三个?打给谁?”
等了好久,他都没听来回复,看着垂在椅子上的手都快握不住枪了,他再次悄悄站起来。这次他走到很近的位置,刚从身后拿出刀准备捅过去,一颗子弹就射了过来,打进他的左肩。
一颗之后还有一颗,在绑匪不断的求饶和惨叫声中,五子弹打入□□的声响很小,倒是那越发凄厉的惨叫,在茫茫海面上,显得更加摄人心魄。
一把枪里的子弹都是有数的,即使很慢,也有结束的时候。祁蔓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绑匪身边,在三步远的地方低头看着他,声音里是轻飘飘的抱歉,说“我想过给你个痛快的,可惜,你的枪里没有装满子弹。”看血要蔓延过来,她又往后退了几步,坐回椅子上。
听着血液涓涓流淌,祁蔓彷佛在跟老友叙旧,语气是平和熟稔的,还带着点不走心的抱怨,说“当年我只是想跟你们做笔生意,价格不满意可以再谈嘛,为什么要杀人呢?你知不知道,我怕了很长时间的血,心理医生说,这是创伤后遗症,有的人一辈子都好不了。可我不会,现在,我又好了很多,多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