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溜溜地转,瞧一眼书又瞧一眼他。
姜繁见他发现,便弯起眼笑:“原来师兄也曾苦恼过课业。”
她手上的书册就摊开两人面前,左侧书页是规规矩矩的阵法图,右侧却是一个大大的烦字,字迹之潦草,足见书写人之心烦。
谢雁鸣怔了一瞬,视线避开那本书册,然后伸手将那页翻过:“咳,年幼之作。”
姜繁也不阻止他翻页,只见书页翻过,一只惟妙惟俏的狸奴跃然纸上,下方另有朱笔批道:“莫要偷懒!”
谢雁鸣登时双颊染上绯色,碎金红霞,使得俊俏少年多了几分迤逦。
他站起身,不看姜繁:“约了詹典的,时间差不多了!”
姜繁闷笑两声,从善如流地与他一道离开。
这本书册是谢雁鸣送来的,他自己确实没有银钱,也不想白花姜繁的,便将自己从前学过的阵法笔记翻出送了过来,还附带现场讲解。
本意是想让姜繁学习,却不想被翻到自己以往的幼稚之举。
谢雁鸣懊恼自己怎地不检查一番,思考间,离开的脚步又快了几许。
才到客舍楼下,便见詹典正在柜台处询问。他们从市集分开时,詹典便暗中传信,约在客舍。
谢雁鸣将他带进了自己的房间,詹典一进门便兴冲冲地问:“你我好几年不见,可否与我切磋一番?”
他举起自己手中的铁剑:“我带了剑!”
谢雁鸣将他的剑按下,抬手示意:“切磋的事稍后在议论,我们有另一件事。”
詹典狐疑地坐下,视线扫过谢雁鸣和姜繁,问道:“何事?”
谢雁鸣轻轻敲了敲桌子:“我曾听说过,你师门有一法器,可容人纳物,随身携带,是吗?”
热茶倒入杯盏,荡出茶香,姜繁将茶盏推向詹典,他没有接。
詹典看向谢雁鸣:“是。”
他眉宇间的兴奋落下,面色微沉:“丢了好些时候了。”
闻言,姜繁与谢雁鸣对视一眼。
詹典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们,我也是来寻它的。早些年间那法器便丢了,若是寻常置物的法器也便罢了,偏偏它可以带人进去,若是落在有心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各处寻找,这回来肃县也是听闻了孟县令的狐妖轶事,故事里的人口失踪案引起了他的注意。
确认了是玄青子丢失的法器,谢雁鸣正要将画卷拿出来,却见房门哐当被撞开。
市集上见过的帷帽女郎闯入房内,指着詹典:“我就知道你会偷偷来!”
詹典瞪大双眼看着突然出现的陆珍,慌忙站起:“你怎么来了?”
陆珍却转过脸,扫一眼谢雁鸣,突然将手中珠串抛起。
姜繁反应极快地抬手打过去一道元炁,只听叮地一声,珠串荡起萤光,丝毫不动。
谢雁鸣祭出越清剑,姜繁迅速地扔出符篆,牢牢将这间房罩住,免得惊扰外人。
只越清剑还未碰到陆珍便被铁剑拦下。
詹典挡在陆珍面前:“等下!”
他脸上的震惊之色还未褪去,一切都太突然,他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陆珍双手结印,低声念咒:“借龙神之灵,万里河山,斗转星移。”
“去!”
随着音落,一道阵纹从珠串散开,圈住四人,而后白光大盛,眨眼间便吞没了整个房间。
待光芒散去,房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