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说最后一遍,赶紧出来,要是再不出来,俺们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张鱼突然神情紧张对着黑暗中的老林子里厉声喝道,与此同时他迅速将背包里折叠起来的复合弓拉起,一支特殊的羽箭搭在弓弦上随时会射出。 我和白小白先是被张鱼嚎出的这一嗓子吓了一跳,随后也自然而然的警戒起来,白小白端着他的破魔铳,我则是迅速拔出了赤峰横握在手里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白小白这时候展现出他应对突发情况的冷静,用他第九局的专业手势示意我和张鱼左右夹击,朝着枯枝断裂的声音摸过去。 张鱼拈着弓弦一步一步的朝着声音的方向靠近,而我也不敢怠慢赶紧和他保持同一节奏,白小白则是比我们慢一些,他端着破魔铳给我们掠阵。 我身上因为穿着金丝种制成的衣服所以相比于他们两个自然要安全的多,因此我就加快了两步,赶在张鱼和白小白的前面率先朝着声音的方向三步并做二步摸了过去。 黑暗之中的山林在一瞬间仿佛安静下来,连山风都仿佛怕是惊扰着什么不再那么呜咽,安静之中我只能听到我们三个人的牛皮军靴在黑暗中摩擦着地面发出的那种沙沙的声音,除此之外压根儿就听不到任何异响。 声音的来源是黑暗中的一棵老松树,松树已然枯死了,只是还没有完全倒在地上,地上掉了一地的松树皮,有些已经腐烂。 这棵老松树足有三人合抱那么粗,无论是我还是张鱼或者是白小白,都不可能从正面看清老松树背后有着什么东西,也许是一头野猪崽在蹭痒,但四周安静的可怕我不敢放松丝毫警惕。 白小白这时候打出一个手势,与此同时我们三个人一起打开了军用手电,三束强光猛地就照在了老松树的背后。 因为这时候已经天黑,在黑暗之中突然亮起的强光,连我都被恍惚了一下,隐约看到老松树背后空空如也,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 紧接着我就听着另一边的张鱼大声喊了一句: “卧槽,是棒槌,棒槌,棒槌!” 张鱼扯着嗓子一连喊了三声,我起初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他在故意捉弄我们,见我和白小白上当所以叫我们棒槌。 但转念一想张鱼虽然平日里没个正形,但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开这种无厘头的玩笑,所以他说的棒槌很有可能是真的棒槌,而在老林子里,棒槌可不是浆洗衣服的棒槌,而是挖参客口中的山参,也就是人参娃娃。 这老林子里的人参是有灵性的,它见到人就会跑,但只要在见到它的时候喊上一声棒槌,那人参娃娃就会显露原形定在原地,现在看来,张鱼之所以大声喊了三声棒槌,恐怕就是发现了这人参的存在。 这时我的眼睛也已经适应了强光,赶紧就跑到了那老松树的后面,可是在地上寻摸了一圈,别说是人参就是连一棵普通的野草都没有看到一根。 张鱼这个时候一屁股瘫在地上如丧考妣道: “卧槽,多么好的一颗五品叶咋就在眼皮子底下跑掉了呢!” 白小白这时也回过味儿来问道: “老鱼,你是说刚刚踩断枯枝的是人参娃娃?” “可不是嘛,足足五品啊!” 张鱼哭丧着脸,显然还是为放跑了五品叶而难过。 我没好气道: “行了老鱼,你他娘别抱怨了,要不是你喊的这么欢,人参娃娃也不可能跑的这么快,再说了你又不是赶山人挖参客,这天材地宝本来就得凭借着缘分,既然让它跑掉了,就证明和咱没有缘分,是山神老爷不想让咱带走他的小跟班呢,你呀就别瞎琢磨了。” 见我搬出山神老爷张鱼这才服了软,不再去想刚刚跑开的五品叶。 “唉,说的也是,就算喊出棒槌把它定在那里,手里没有趁手的东西恐怕还是得让它跑掉,天材地宝等有缘人这句话还真他娘的没错。” 白小白见危险解除就将破魔铳还照旧挂在腰间,然后低声问道: “绑人参不就需要红绳子吗?我身上穿的刚好就是红毛衣,要不然我抽出来一段咱们再找找,五品叶可不多见。” 得,人都是对未知感到好奇,白小白显然对老林子里的一切快到了着迷的地步。 不过这也不怪白小白,说实话哪个男人能抵挡的住这原始的诱惑? 张鱼点上一支烟吸了两口这才不忘泼白小白的凉水说道: “老白,这你他娘又土鳖了吧?你以为挖棒槌就只需要一截红绳吗?你想的也太简单了些,放山挖参都得背上全套的家伙事,少那么一件都不能顺利把棒槌带下山去。” 顿了顿张鱼就给白小白讲述了一些挖参客的规矩,他缓缓说道: “这放山挖参都得由老经验的参把头带着,一进山放山人一字排开,用拔草的木棍,挖参客一般叫作索拨罗棍,拨开野草寻找人参娃娃,这叫压山。或者参把头一声令下,挖参客分散寻找,以敲索拨罗棍为信号,这叫掇山。” 吐了嘴里的烟气,张鱼继续说道: “掇山是时候最忌讳吃东西,尤其是忌讳大声说话,一是怕惊跑人参娃娃,二则是怕麻达山。” “麻达山?是一种野兽吗?” 白小白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是野兽,麻达山是放山挖参的行话,说的是惊山迷路的意思,因为这山里是一圈又一圈,只要开口就会有回声,四面八方的回声让人根本就分不清方向,说不定那人在你的左边喊你,而声音却从你的右边过来,这就叫麻达山。” 张鱼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解释道,他这么一说倒是给我们顺便提了个醒,那就是随着我们进山,这些山里的禁忌也得尽快被牢记于心。 一根烟快要吸完的时候,张鱼接着刚刚的话头继续说道: “这放山挖参说起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