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有人偷偷在俺们身上动了手脚,比如留下跟踪器或者窃听器之类的?” 兔肉此时滋滋的开始往外流油,飞龙汤的肉香味也一起涌了出来,张鱼一边神秘兮兮的说道一边小心翼翼将早就准备好纸包着的盐巴的撒在兔肉上。 “这不可能。” 白小白先是看着快要烤好的兔肉咽了口水,然后才继续说道: “大兴安岭深处没有卫星基站,所以压根儿就接收不到任何信号,无论是跟踪器还是窃听器恐怕都派不上任何用场,在刚进山那会儿我打给王叔的电话就已经没法接通。” “如果不是身边被放有带有监控的电子设备,那我们的位置为什么一直暴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更奇怪的是,咱们可都是江湖老海,如果是在山里被人监视怎么可能一点儿都没察觉呢?”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继续说道: “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要不咱们还是各自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和衣服看看有没有人动了手脚。” 江湖术道确实有一些可以监视跟踪的手段,比如扎纸匠的纸人、职业憋宝人的跟踪术等。 见我这样说,张鱼和白小白也不敢怠慢,赶紧就将身上的装备卸下来,一件一件的仔细检查,甚至连衣服都仔细检查了一遍,但和我这边的结果一模一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无论是施展术法时依托的小物件,比如小纸人或者是木牌子之类的,还是憋宝人用来跟踪留下的特有香气都不曾发现。 就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张鱼用勺子搅了搅罐头盒子里沸腾的飞龙肉汤突然一拍脑袋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 “俺好像猜到是怎么个事儿了,俺们之所以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是因为这些隐藏在背后的人压根儿就没有在咱们身上动手脚。” “老鱼,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见此情形,我赶紧催张鱼把话说明白。 张鱼将勺子凑到嘴巴,热气烫的他龇牙咧嘴,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还能是怎么回事儿?咱被人给涮了呗,之所以他们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咱们,不是因为在咱们身边动了手脚,而是他们有东西可以看到咱们,而咱们轻易是发现不了他们的,准确说就算他到了咱们边儿上,咱们也不会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听张鱼这样说,我和白小白都不免为之一愣,很明显他的话里有话,白小白问道: “老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在怀疑苏苏他们吧?”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为了证明他自己的话是有根据的,张鱼半是提醒半是解释道: “老白,还记得咱俩之前就发现他们的车上带着鹰落和车边上的鹰粪白吗?如果咱们一切都猜的没错,那个司机就是驯鹰人,而他们又刚好带着鹰,鹰在天上的视野远要比咱们的视野好太多,而且鹰的可见视野最远可以达到三十公里,它们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发现十公里之外地上藏在草棵子里的野兔,你们想想看连野兔都能发现,更何况是咱们三个大男人呢?” 我一下就明白了张鱼的意思,他的猜测并非没有可能,要知道苏苏刘茜茜他们可是有着军部牌照的车,如果蒋真真也真的是落在他们手里,这就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在火车上有人可以轻而易举将银针插在房间外面。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是苏苏刘茜茜他们的话有一点就解释不通,第九局和军部虽然看上去不怎么对付,但应该也不至于在暗地里给人下冷绊子,蒋真真的身份过于特殊就算是军部应该也不会选择触这个霉头。 除非,除非苏苏刘茜茜他们压根就不是军部的人呢? 毕竟之前对他们是军部的人这种猜测也只是我们提出的一种假想,除了军部牌照再也没有可以支撑的根据。 可如果苏苏刘茜茜他们真的不是军部的人,而又能在这么个各方势力云集的时候弄到军部牌照混进大兴安岭的话,我简直不敢想象他们背后势力的能量。 想到这里我不禁的打了一个冷战,我几乎不敢继续往下想,抬头看了看天空依旧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因为身在老林子里高大的红松树完全遮挡了视线,在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看到鹰的影子。 “算了,想他娘的这么多干嘛?赶紧趁热搂一口,火候正好吃着才香。” 张鱼率先开口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用匕首把烤好的兔肉分给我们。 此时的兔肉外焦里嫩,而且因为是用松树枝串着所以带着淡淡松油脂的香味,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白小白早就迫不及待,这时也顾不上烫,直接就咬了一口香的他眉毛直抖动,张大嘴巴吸着凉气也不舍得吐出来。 “俺说老白,你他娘的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这不还有一只呢嘛?今天肯定给你管饱。” 章鱼一边翻烤着另一只兔子撒着盐巴,一边提醒我们赶紧用勺子搅动煨在火堆上的罐头盒子,以免盒子里的飞龙肉糊底。 我本来还有些不在心思,咬了口兔肉之后顿时把刚刚的烦恼暂时抛在脑后,这野兔子的肉绝对比养殖场里的兔子要香上百倍千倍,因为这野兔子吃的都是带露水的草尖,肉质紧嫩还带着特有的香气。 “卧槽,他娘的俺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张鱼一拍大腿然后翻找起自己的背包,最后在我和白小白诧异的眼神之中,他竟然从背包里掏出了几罐啤酒,很显然就是我们在乌拉尔木场喝的那个牌子。 我面色一喜笑骂道: “草,老鱼,你他娘还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咋把人家老黄那点存货给带了出来?” “滚你娘的蛋,这是俺把车上的罐头卸下来给老黄的时候,他硬塞在我背包里的,你他娘要是不喝,就全是我和老白的。” 张鱼没好气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