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周静真的拉着谢扶桑去了她家中,一路上她瞧着谢扶桑闷闷不乐,故意说道:“我可是大好青年,可不是拐卖女大学生的人贩子!”
为了证明她的清白,她拉着谢扶桑去了她家旁边的警卫厅去和警察小哥打招呼。
她故意当着警察小哥的面开玩笑道:“若是开学的时候,没见到我这个同学完好无损的下来,你记得抓我。”
那警察小哥和她相熟,配合着她说:“得嘞。”
后来,谢扶桑便和她成了最好的朋友,假期时周静会拉着她去西北的各个景点,会带她拍各种稀奇古怪的照片。
周静认识的人很多,和她在一起,谢扶桑也交到了很多朋友,性子也开朗了起来,能融入各种圈子,会和别人开玩笑调节气氛。
而且因周静的关系,她母亲认了谢扶桑做干女儿,谢扶桑便又有了会关心她的母亲,成了她最想成为的样子。
大学毕业后,谢扶桑保研到本校。
周静则和她的男朋友结婚了,定居在本市。
周静婚后一直待在家中,做全职太太。
谢扶桑见证了周静和殷涵从相恋到相爱的全部过程,看着周静从家中独女到为人母亲。
可好景不长,殷涵的所从事的投资项目一路下跌,她研二那年发现周静身上开始有伤,虽然瞧不见伤痕,但每次她不小心碰到周静时,她都会痛地倒抽冷气。
谢扶桑猜到了什么,在她的追问之下,周静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退让只会让施暴者变本加厉。你忘了吗,这些是你告诉我的啊!”
在谢扶桑的劝说下,周静退让了,周静对谢扶桑说,若是殷涵还是不顾自己的保证,继续打她,她便和他离婚。
殷涵依旧打周静,后来周静下定决心和殷涵离了婚。
周静托朋友的关系给自己找了份工作,收入还算稳定,再后来周静高中时的一个追求者向她求了婚,那个男人的确很爱她,谢扶桑本以为周静终于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了。
可有一日,殷涵的婆婆找到周静,哀求她帮忙劝说劝说殷涵。
殷涵自从欠下一大笔债后便将整日待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每日酗酒度日。
他母亲希望周静能让殷涵能继续乐观起来。
然而殷涵的母亲不知道周静经常偷偷给殷涵送钱,直至前些时间,周静订了婚,她才彻底不和殷涵联系了。
不仅如此,周静一直有在激励殷涵,劝说他继续找份工作,好好还债,但殷涵依旧是老样子,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可看到殷涵的母亲求她,周静又心软了,她想再试最后一次。
那日,周静开着车带着谢扶桑去了郊区一栋破旧的出租楼层。
周静将车停在楼下,她说:“殷涵最近的脾气有些不好,我怕你到时候上去会被他辱骂,你就乖乖呆在车中,等我下来。”
谢扶桑听了周静的话,她在车中乖乖地等着她,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周静还没回来。
素日周静只是上去给他送笔钱,嘱托几句,用不了多久就会下来,可今日一直没动静,谢扶桑给她发消息也没人回复。
她顿时有些慌了,立刻下车上楼去找殷涵租的那间房。
这栋楼很破,六层楼一个电梯都没有,如今正值夏天,楼道朝向不好,十分闷热。
谢扶桑来到六楼找到了殷涵租的房子,敲了敲门,门从里面被打开,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殷涵面上染上了许多鲜血,还未凝固,他手中拿着还在滴血的菜刀。
他租的房间很小,只一居室,谢扶桑一眼便瞧见了里面的景象,殷涵手持菜刀向她走了过来,她吓得急忙后退。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
她的声音都很难发出来,她胸中难受、悲愤、自责、痛苦交织在一起,浑身都没理了力气,摔倒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
殷涵的眼睛因长时间酗酒熬夜,变得浑浊泛黄,无神可怖,眼中还布满红血丝,眼窝凹陷乌青,手持一把滴血的菜刀,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他嘶吼着沙哑无比的声音:“是她先背叛我的!她能嫁给别人日后依旧幸福安乐,可为什么我却要在这里颓废下去?!”
他像疯子一般,瞥了眼屋中景象,笑道:“我过的不好,她也休想幸福!”
“疯子!”谢扶桑悲愤道。
殷涵一点点逼近,谢扶桑瞧着他瘆人的模样,顿时双腿无力,如何都站不起来逃跑。
她本以为那日她也会死在那里。
可她得救了。
这栋楼房质量很差,隔音不好,地板也不防水。
殷涵分尸的时候,动静太大,楼顶一直响,如今正值夏日,这栋楼没人会买大量的肉食用,因为没地方存放,况且也没那么多钱。
鲜血渗湿了地面,楼下的住户突然发现天花板被殷湿成了红色,加之一直响动的剁肉声音,便立刻报了警。
谢扶桑在那里亲眼瞧见周静被抬了出来,只是她的躯体已破碎不堪。
周静的母亲得知消息后,掐着谢扶桑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没有陪周静一起进去!如果她陪着周静一起进去,周静就不会被殷涵杀死了。
自那天之后,谢扶桑又失去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她后来明白,周静的母亲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她,她初去她们家时,为人木讷寡言,很不受人喜欢。
只是周静喜欢她,且她成绩优异,日后能帮得上周静,她母亲才装出对她喜爱的模样,并认她做了干女儿。
周静死了,她母亲也懒得装了,谢扶桑在这个世界上再没了她在意的人。
不过她身边依旧有很多朋友,可以吃饭聊天,却唯独交不了心。
她没有再变回从前木讷寡言的模样,依旧可以同人谈笑风生,依旧和周静在时一样,会肆意大笑,只是没了可达心底的快乐事,没了在意她的人。
场景一转,她又梦到了小巷中的场景,她双手湿热黏腻,手中握着带血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