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的拔了出来,顿时血流如注,喷撒了她满脸。
血腥味萦绕鼻尖,谢扶桑呼吸不畅,她突然惊醒了过来,看着双手,口中喃喃道:“血,全是血……”
她赤脚下地,身着单衣向屋外跑去。
大凉有钱人家的小姐素日晚间睡觉时需要丫鬟在外守夜,可谢扶桑不喜这规矩,她对待丫鬟向来很好,晚间会让她们回各自的房中休息,从不让人守夜。
屋外还在不停地下着雪,已经落到了人的脚踝处。
谢扶桑赤脚跑到院中,将手塞进雪中不停地擦洗,仿佛感受不到寒冷一般,可她身上裸露的肌肤早已被痛的通红发紫。
青云本在屋顶上静静看着雪景,每次雪夜他都会想起幼时的夜晚,常常睡不着,今日亦是如此。
原本了无生机的雪景突然跑进来一人,皎洁的雪反射着光亮照清了来人的面容。
青云立刻从房顶跳下,朝她跑去,在她身旁蹲下,抬手将谢扶桑的手从雪中抽离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
青云看向谢扶桑,她此时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谢扶桑缓缓看向他,手心转向上给他看。
“血,全是血。”
她忍不住去抠挖指尖,痛苦地说道:“它们全都渗进去了,我怎么都擦不掉。”
青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她双手白净通红,并未有一丝血迹。
青云顿时明白了她为何会如此。
少年清澈的眸中瞬间被愧疚之色覆盖。
“对不起,若是我武艺再高强些,今日就能护好你了,也不会让你亲自动手。”
“是我不好。”
青云看到谢扶桑被白雪冻得通红的双脚,犹豫一瞬,他将她从地上抱起,送到了她房中。
他拿来一把修剪指甲的剪刀,为她细细修剪手上略长的指甲,随后又打来一盆温水,为她擦拭干净双手。
他将谢扶桑的手举到她面前,对她说:“你瞧,血迹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
他又将酒擦拭在谢扶桑手上,对她说:“你曾说过,酒可消毒,如今你的手已经被酒擦拭过,便更干净了。”
他又给她的双手上抹上谢扶桑素日用的香膏,安慰道:“现在你的双手和素日一样,洁白又有香气,再没了你口中的血迹。”
“寅时还未到,你继续躺下睡觉吧。”
青云将谢扶桑脚上的毛毯拿开,扶她上床,伸手为她盖好被子。
谢扶桑面上终于没了痛苦慌乱,闭上眼开始入睡。
青云见状,离开了谢扶桑的房间,为她关上了门,守在房门口继续看着外面的白雪纷飞,直至黎明微起才起身离开。
苏合本以为谢扶桑经历吴锦的事后,会闷闷不乐,可出乎她意料,谢扶桑很快便又如同往常一样,与人交谈说笑毫无异常。
那件事似乎就像那天下的雪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未在她心中留下一丝影响。
可越是平常,苏合就越觉得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