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说胡话,于是挥挥手,走进了房间。
甫一进门,身后便传来关门的声音。
不及开灯,她便整个人贴在了玄关处的墙壁上。
紧接着唇上便是一阵浓烈的酒气。
带有冷松暗香的酒气,一路攻城略地,侵入唇齿内部,在其间萦绕不散。
唇上落下的柔软,带有极强的攻略气势。
时漫被许京言牵引着动作,处于十分被动的状态。
少顷,黑暗的空气当中,喷薄的气息已然变得浑浊。
许京言松开时漫的手腕,手落在她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上,稍一用力,人便被带了过来,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反复敲击着时漫的身体,她几乎无法仔细辨别,那究竟是自己身体的律动,还是对方传来的悸动。
总之,无比灼热,无比热烈。
是从未有过的全新快感,将她的理智与意识一点点吞没。
她大口呼吸着,额上的汗珠涔涔落下。
许京言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架势。
也许是酒精使然,他竟然无法继续保持自己平素的克制。
这一刻如洪水猛兽一般的情感和欲望,便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发不可收拾。
影城的夜景亮如白昼,炫白的灯光透过偌大的窗投射进来,仿佛成了一层薄纱,披在两人身上。
落在散落一地的衣服上。
铺在褶皱不堪的床单上。
这一夜,月色缠绵,时光静好。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时漫平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反应了半天自己这是在哪。
酒店房间都一个样子,同样的吊顶,同样的装修,同样的家具。
唯独不一样的是,自己旁边躺了个人。
而且这人还不是别人。
竟然是……许京言……?!
时漫闭上眼睛,拉起杯子盖上自己的脸,努力去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
然而她的记忆似乎到喝酒就戛然而止了。
“……”时漫彻底崩溃。
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掀开被子睁开眼睛,缓缓转过头去看许京言。
心脏骤停。
许京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他就这么一直默默盯着时漫的一举一动,直到和时漫目光汇合到一处,他才眉眼稍弯,浅浅地对着时漫一笑。
“你醒了。”
时漫感觉自己被一束特别热烈的光击中了,很想说点儿什么,但是许京言这笑容实在太过耀眼,以至于让她大脑一片空白,连一个完整通顺的句子都整理不出来。
“嗯……”时漫扶额叹了口气。
现在这情况根本不是适合聊天的情况,可偏偏他们正在“赤诚相待”,别无选择。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许京言问,关切的态度一如往常。
时漫摇了摇头,顿了片刻,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那个,我就问一个问题……我们昨天晚上……到……最后了吗?”
许京言也不回答,就盯着时漫,眉眼里总是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你觉得呢?”
那笑容看得时漫心痒痒的,但丝毫不能有效减少她内心的纠结。
什么叫“你觉得呢”?这是人话?
酒后失态还算正常,只要没有到最后那一步就还……
“到最后了。”许京言说。
轻飘飘的四个字,随着清晨的阳光一同进入时漫的身体,五雷轰顶一般瞬间炸裂,爆出的火花碎屑将时漫的神经灼烧成一堆灰烬。狂跳不止的心脏在那一刻仿佛骤然停止了跳动,世界开始变得灰蒙蒙,一切渐渐失去了生命力。
唯有这句“到最后了”如雷贯耳,响彻云霄。
时漫闭上眼睛,咬了下嘴唇。
脑子里始终回荡着一个声音。
“靠。”
时漫裹着被子,从床上起来,许京言的好身材一览无遗,她别过头去,脑子还有些昏沉。
可清醒的理智告诉她,犯下大错了。
“昨天晚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时漫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是。”
“可我没忘,而且记得很清楚。”许京言不疾不徐地说。
“……”时漫简直要癫狂了。
这人看起来斯文禁欲的,怎么内里是个乱来的禽兽啊?!
“许京言,算我求你,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往后好自为之。”说完,时漫钻进了卫生间。
“好自为之?”许京言默默重复了一句,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恐怕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