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回到时漫的公寓。
甫一进门许京言就蹙起眉:“你平时就住这?”
“对啊,”时漫去找了条毛巾给许京言,“擦一下吧,你头发都是湿的。”
许京言接过毛巾,转眼看见了桌上没来得及扔的速食包装盒,脸色更沉了些。
时漫拿起包装盒扔进垃圾桶里,冲他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分类。”
许京言叹了口气,看向时漫,眼神中忧心忡忡:“不是答应我会照顾好自己吗?”
“你别这么看着我,”时漫轻笑,“我过得挺好的,真的,只是偶尔想吃个夜宵,就去楼下便利店买了点东西吃。”
“你坐吧,别站着了,我给你倒水。”时漫说。
许京言这才坐下。
许京言环顾四周,心情十分沉闷。
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控制住自己对她的想念,为了不打扰她的工作,也是强忍住信息都没发几条。
可不代表他不会担心。
他暗暗地想,当初是不是应该试着挽留她。
时漫把水递给许京言:“你怎么会来这里?也没有告诉我一声。”
“不想打扰你工作,也想给你个惊喜。”许京言把水放到桌面上,把时漫圈进怀里,鼻尖凑近她的耳后,低语,“是惊喜吗?”
“嗯,”时漫点点头,“是惊喜。”
房间里很安静,她几乎能听到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也能听到,他的呼吸同样不太平静。
似乎心照不宣的,心之所向是同一个地方。
吊灯散发出不太明亮的姜黄色暖光,从许京言身后铺过来,勾勒出线条流畅的轮廓,既模糊又暧昧。
双唇轻启,低沉的嗓音从狭长的缝隙中肆意逃窜,每一个字都像是寒霜中的罂粟花,将一息尚存的情感坠入无底深渊。
他深深地望着她,风情万分的面容此时尽显妖孽般致命的诱惑,褪去平日的清冷肃静,徒留深情以往:“跟我一起回去,好吗?”
她怔愣片刻,下意识缓缓摇头。
四目相对之间,有什么东西被顷刻之间点燃了。
不及回答他的问题,她便看见他的五官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先是唇上,染上一束幽火,既而燃至全身上下。
他轻托住她柔软的腰,指尖在细软皮肤间流连徘徊,轻吻住她带有酒气的唇,慢慢将每一寸尝尽。
最后是怎么从沙发上到床上去的,她已经记不得了。
总之冰冷的空壳有了温热的灵魂。
……
时漫躺在许京言怀里,几乎是没了力气,闭着眼睛,沉重地喘气。
这件事情和拍戏到底哪个更累,她一直没想明白。
“刚才弄疼你了。”泠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时漫不想说话。
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赵欣雨跟她过说的一句古老名言——小别胜新婚。
见她不说话,许京言就又开始亲她,从额头开始,一路向下,手也不老实。
她低声反抗,都被他一一忽略。
情绪到最高的时候,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
时漫冷静片刻,伸手去够,奈何手不够长。
“你帮我拿一下。”
许京言自然不肯。
“别闹了,快帮我拿一下,说不定是工作。”
“那你亲我一下。”
“……”
不得已,时漫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许京言这才心甘情愿地将手机拿给时漫。
时漫接过手机,在许京言怀里查看刚才的那条消息。
点开的瞬间脸颊染上炸裂般的绯红。
“谁发的消息?”许京言问。
时漫支支吾吾:“是里奥……”
“这么晚了他找你有什么事?”
半晌,时漫生无可恋地说:“他说,这里的墙壁不太隔音……”
就是说。
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二天一早,时漫坐在餐桌前享用许京言亲手做的早餐,拿起一片烤好的吐司放进嘴里嚼了嚼,轻轻一笑,满脸享受。
她觉得挺奇怪,明明是一样的吐司,怎么自己做的和许京言做的味道就会差这么多。
此时许京言刚好从卫生间走出来。
时漫:“你是不是往这个……”
话没说完,她下意识地别过头,手上的吐司差点儿掉在地上。
许京言居然只围了个浴巾……
某人鼻血在颅内反复飙溅。
许京言走到时漫身后,手搭在她肩膀上,俯身吻了下她的脸。
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强烈香气刺激着时漫的每一根神经。
她一个激灵,吐司又差点儿掉在地上。
见她如此慌乱,许京言忍俊不禁,低低地笑了声。
时漫强装镇定,假装无事发生,塞了一大块吐司进嘴里。
*
早上到片场之前,里奥告诉时漫剧本那边已经准备完毕了,如果顺利,明天就可以去碰一下头,商定剧本的修改方向和一些具体实施的细节问题。
算算来这里也有十几天,一切似乎都已经逐渐步入了正轨。
《飞鸟不下》也会在近期和国内的影院观众见面。
静心想来,二十八岁的她,居然已经独立执导过两部院线影片,这样的成绩对于国内的青年导演来说是个很不错的成绩。
尽管才华是公认的,但她始终觉得自己还是属于幸运的那一批。
毕竟在这个行业里,最不缺的就是“生不逢时”。
拍摄间隙,里奥端了两杯咖啡过来。
“明天一起去看新剧本吗?”
时漫接过其中的一杯:“我自己去也可以,不用每次都麻烦你。”
“但是其实,我们都很希望你能够麻烦我们。”里奥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你有时候太过于独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