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稳打的路子。”
“那不行！”柳素安结束了调息，仍觉得有点虚，但倔强道，“好不容易有这样衬手的功法，我可不能白白放过，何况，秘籍里的五样法门，我已基本都过了一遍啦。”
“这么快？”墨夕惊讶，“素安，原来你这么厉害！”
“我好歹是双灵根好不好。”柳素安颇为自得，可接着又深深叹气，“只可惜修为还是很低，经验也不足。虽然我也是从小开始修炼，可望天剑诀练了个半吊子，寒冰掌也只是最基本的掌法，没办法，师父的功课已经很繁重了，”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墨夕看着她，只见柳素安半晌才道：“一历练就拖后腿。之前罗成谷和你一组，我好像什么也没做。别的弟子平日怎么评价我，我又不是没有数。”
“嘘，怎么这样说。”墨夕拨了拨她鬓发：“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你武法较弱不是很正常吗？别的弟子怎么说我不知道，但反正我觉得你很重要。如果你不和我们一队，我可不敢轻易受伤。”
柳素安扑哧一声：“墨夕，凭你现在的本事，你也不容易受伤，用不着我。”
“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厉害。”墨夕缩起膝盖，正色又黯然。“我很怕受伤……可是有你这个医修在，那我受伤的话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吧？再说，要是没有你，夏阕又怎么办？”
柳素安听到夏阕，不由张大了眼睛，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她发出一声自嘲：“有什么用呢？我从前想了好久好久的方子，师父说不可以。师父说，我不可以总想着死人的事，行医者当救活人。”
“其实黄前辈说得也没错……我倒是好奇，你怎么会突然想去炼那种丹药的啊？”
柳素安托着下巴看了她一眼：“谁告诉你我突然想的啊？你没见到我之前我就开始着手了。”
“是么……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去琢磨起死回生这种事呢？我听说修仙者延长寿命已经是违背天道，上天尚且不追究；可是生生死死是关乎到轮回往复的自然之理，关系到天下的平衡，这一点是万万不可违背的。”
“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高深啊，什么天道不天道的。”柳素安听得都惭愧了，她瘪瘪嘴，犹豫了一下后把墨夕拽过来，“其实，我就是从前亲眼看到一个人死了，因为妖毒，师父都没有去解。她死得太惨了，整整被折磨了一个时辰，整个人都是狰狞的，从没喊出过那样恐怖的声音，手跟爪子似的到处抓，然后抓了满手血，嘴里也咬得都是血……她是一点一点把精力、真气全部耗光而死。我那时候就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念头，哪怕是在她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还能救救她，那该多好。”
“你、你亲眼看着一个人就那么死掉？”墨夕目瞪口呆，换了她说不定都吓瘫了，另外她还觉得这事有点耳熟，“妖毒……？”
柳素安悄悄地说：“就是孟前辈，沈师姐的母亲。”
趁墨夕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并且发出很大的“啊”声之前，柳素安把她的嘴捂上了：“你不要叫！有什么奇怪的嘛，那天是师父让我去给沈教主传话，说再帮忙看看孟前辈，顺便让我练习御剑，我才撞上的。我也确实吓傻了，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好像一下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临总师才把我拽走……”柳素安说着就回想起当时的血腥场景，到现在也浑身冒冷汗，只怕永远都忘不掉了。她不敢再说，墨夕亦安抚道：“好吧，你也别想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已经炼出的丹药就是运气，以后不炼就是了。”
“你说的对，师父的话也一点没错……”柳素安呼了一口气，接着慢慢地红了眼圈。“墨夕，其实你不知道，夏阕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安稳了。”
“为什么？”墨夕有不好的预感。
“我还没敢告诉他和秦前辈。”柳素安埋下了头，“我这几天才发现，他体内的毒，放多久都不能放尽，总得留下一点。要知道是这些毒救了他，他这辈子都依赖体内的余毒。可是，毕竟也是毒啊，那毒以后过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必须定期靠解药来压，可是解药你也知道很难找，你和韫贞、袁总师找来的也没剩多少了……”
“啊……”
“我靠柳素安，你才刚知道啊？”
“夏阕？！”
柳素安猛地回头，刚刚想起这个习武场离他们的住处不远。
突然出现的夏阕撑着拐杖，把一包东西丢过去。柳素安下意识地把墨夕拉到身前，墨夕把包袱抱了个满怀。
“是草药。”墨夕尴尬地对柳素安道。
“怪不得这几天你说话都不凶了，原来是心中有鬼。”得知真相的夏阕却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对着墨夕怀里的包袱扬扬下巴，哼了一声，“那个是大师父存了好久的朴根草，说你这几天练功伤了元气，回去自己熬着喝。”
“你……就送这个？你还不能随便走！”
“得了吧，几步路而已。”夏阕无所谓道，“而且我还没看明白你的功法怎么回事，你又不肯告诉我，那我听到你们要来习武场，就自己过来看了呗。”
“你又不能练功，琢磨功法到底要做什么？”看着夏阕一副“不关你的事”摊摊手的模样，柳素安刚意识到话已经被带偏。她沉静下来，愧意重新涌起。“对不起。”
“哇，铁树开花了……”夏阕惊疑地看看西边的太阳，“原来柳素安也会跟人道歉啊！啊哈哈哈哈，我又没怪你是不是？”
“我又不是死不承认犯了错的人，你少用那种眼光看我！”柳素安忽然觉得奇怪：“等等！你刚才说， ‘你才刚知道’，什么意思？”
“不是吧？黄前辈已经和我们说过了啊，说我的余毒是清不干净的，以后得定期靠解药压着，让我们早点按着方子去寻解药。”
“我师父来过？”柳素安想起黄芷越严厉的神情，她说过让她自己解决。
“是大师父去五禽堂的时候遇上的。黄前辈还给了我们两张解药方子，一张貌似很早写的，只有一味药与你写的雪青露水不一样；还有一张是改过的，意思是说余毒量不大，可用一些相对好找的药来代替槃木果实和雪青露水。不过吧，我看改过的也不容易找，也是麻烦，看来我以后得多赚钱，雇厉害的弟子帮我干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