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下子浮上好些事，以前从未有过这些烦恼。过了一会儿，她已慢慢消了先前的埋怨之色，从锦袋中取出两粒增气丸服下。
“之前的事，实在是太复杂了。我……”
“又跟你没关系，但我也不轻易原谅你。”柳素安放下气呼呼的姿态。“别说这个了，墨夕，可以先跟我去习武场吗？我有修炼上的事要问你。”
“……好！”
……………………
“原来你已经开始修炼这个法宝的功法了！”
望着神木笔幻化出来的一张笔阵图，其中五样法门，各自招式颇多，墨夕只觉开了眼界。
“就在给夏阕解毒开始之后练的。你也知道，平日我都在师父的屋子里，晚上才有时间练功，这些天好不容易有些空闲。”但看到她的惊喜慢慢消退，这让柳素安有些微的失落。
“那感觉如何？”
“很上手。”柳素安笑了笑，“果然，师兄说过妖的法宝会自行挑选主人，神木笔选我，还真有它的道理。”
墨夕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之前的龃龉仿佛随着笑容就此逝去。只见那神木笔已正儿八经地服帖在了柳素安手中，灵气逐渐被唤来。“墨夕，你一定要躲开了，紫墨弄脏了衣服可不好洗。”
墨夕从不马虎，一定认真对待柳素安的成果。当笔端凌空划过一道横，紫墨如同长了眼一般向她袭来时，防御的沙幕便自然而然挡在了她身前。眼看沙幕迅速将紫墨吸入，墨夕轻唤一声“撤”，沙幕顷刻随风而散。
“扑扑！”
那道横如同小龙，自如地窜向墨夕，随之而来的垂露亦是当头一喝。墨夕点足轻奔，灵活地左右躲避，余光见柳素安正在身后挥出一笔飞白，交错而成的草字正潇洒恣意地飞向自己的后背。墨夕感到意外，适才挥笔的柳素安像是用尽浑身的力气，瞬间而成的成就感在她脸上铺展成一片肆意，好像把所有的不愿通通挥洒出去。
与此同时，她好像也看到柳素安踉跄的身影。
“素安……”
这一分心，横拦竖阻之间，“封”字很快靠近墨夕，自上而下扩散出一片光幕。
墨夕停下了脚步，光幕迅速将她笼罩。横竖交叉，如同封印贴在光幕上。
她里里外外四处瞧着这个外面那个巨大的潦草一笔，辨认着那是何图案。
“你怎么不躲呀？”柳素安只欣喜了一下，便缓缓放下法宝，但停了一下脚步后又坏笑着走过来。“不管是我撤掉结界还是你自己突破，这身衣服都废啦。”
“衣服而已，没有关系的。”墨夕好奇地指着身外的一笔飞白：“素安，这是什么符文？”
“什么符文， ‘封’啊！”柳素安努努嘴，歪着头打量自己的杰作，“我就是下意识地那么一画。又不能对你出杀招，所以暂时用了困住人的招数，想用结界把你封起来而已。当初制服这法宝的时候，它不也是这么对付我的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还没过去多久的试炼经历，想起那时的狼狈模样，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当下，结界已破，墨夕本欲用沙幕吸收紫墨，结果一阵墨泼下来，依然把她浇成了泥人。
“糊我眼睛里了！”
“哈哈哈哈哈……此一时彼一时，今天轮到你了……”
柳素安突然捧腹大笑，墨夕一边苦笑一边小心抠着糊在眼睛里的墨水泥。当视线恢复清晰的时候，她看到柳素安正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骇人。
“怎么回事？”
墨夕很快感知到她耗掉了大量真气，吓得眼睛都直了。
“墨夕，帮我拿两颗增气丸。”
她即刻照做，助其理气。在增气丸的帮助下，柳素安再次恢复了正常。
“你可别再练功了。”墨夕抚着她的背。
“这才是我要问你的。”柳素安明白，“你练功的时候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感觉自己的真气流失得特别快？”
“流失得很快？”
“对，就好像被突然抽走一样——不对，更像是真气自行地往外倾泻？”
墨夕只觉她说得有些严重：“我不曾有过，何况这里灵气这样旺盛，哪里用得着消耗自己真气呢？”
但墨夕也的确感知到了柳素安气息和脉象的混乱。
真气流失不是小事。如果说作战时因外界灵气不足，适时地耗用自己的真气，只消不超过一半，后来靠打坐调息或是服丹药都能恢复如初。可如果消耗真气过多，或是一下子消耗，轻者修为折损，重者则有性命之忧。
墨夕从教中听说，当初陈远闻和孟留夷耗自身大半真气来救杜若和差点成为死胎的陈家姐弟，此后修为落了原先一大截，连同资质也有损伤。虽然可以重新修炼回来，效率、速度却不可同日而语。
是以修士若要耗费真气，是谨慎而又谨慎之事。
墨夕探视中，已感知到柳素安修为受损。纵使有增气丸暂时补救，也只是一时的。
墨夕接过神木笔，还是三尺来长的作战形态。回想适才化出的笔阵图秘籍，也无甚不妥。
“素安，有可能，你的运功方法不对。”
“什么？”这让柳素安受到了冒犯，“我又不是韫贞，这点基本法门我怕是比你还熟练呢！”
墨夕回想着刚才所见她的运功之态。“你先别急。我记得，秘籍上说五门功法各有一字真诀：平、圆、留、重、变。无论哪一字，修士之 ‘精、气、神’，都需要大量——换言之，除了要有旺盛的外界灵气，还要有你自身充足的精力，以及安稳的神识。”
“你是说，我太累了？ ‘精’有不足？”柳素安说出结论，觉得有些道理，可心下又有些不以为然。
墨夕点点头，助她运周天之时，仍在回想她适才的挥毫之态。老实说，柳素安的战斗路子在罗成谷并非没见过，与刚才相比好像是八九不离十。可墨夕的感觉告诉自己，适才看到的柳素安，总有哪里不一样。
“还有，切莫心乱，不可太过随心。”墨夕安抚着，认真道，“要不，先别练了吧？功法这样多，你可以走寒冰掌这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