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刚学会。”
冯紫霄点头，把一本厚厚的雷法典籍给她：“回去练，起码半本，四个法术，一年后我来查验。”
于是赵露华开始了没日没夜地训练。冯紫霄现在让薛霁朗来管教她，薛霁朗跟林霏微的行程差不多，见了她也没有好眼色，但唯一的不同，在于愿意帮她会武，偶尔给些指点。
“听好，在我这儿就专心一点，别修什么旁门左道。”
薛霁朗用戒尺指着她，赵露华义正词严：“五师姐，我修的不是旁门左道。”
“啊，不好意思，冒犯冒犯。”薛霁朗皱皱眉，“反正我的意思，你就专心学我给你的法术，不许让我看到别的。”
“可是弟子是奉师父和掌门之命……”
“哪个师父？我们九庭只准有一个师父，至于掌门，你看他有工夫搭理你吗。”薛霁朗用戒尺挑起她的下巴，“你都破戒了，头发也蓄上了，可见就是还俗，往后就做九庭的正经修士，有用得着你的一天。”
说着，戒尺要去挑她手上的珠子。赵露华连忙护住，再不还嘴。
……………………
每当薛霁朗不在，赵露华就得了自在，她常常找江霜白，偶尔也找娄青遥。
“切，那两个草包师姐，不要理她们，小心她们误人子弟，你尽管找我们聊。”
江霜白常常和娄青遥一起出去历练，后来，他二人就会叫上她，不是共同出行，便是两两出行。九庭和其他门派不一样的是，还有学堂的课要上，所学与功法无关，而是和凡人一样的经史子集，三人上课也常常形影不离。江、娄二人不耐烦咬文嚼字，每每遇上作业和考试，赵露华虽绝不帮他们徇私舞弊，但必然叫来补习。久而久之，三人关系较往日更加亲密。
只是有一点令赵露华不安，便是娄青遥总来胧月庭找她，每次被林霏微和薛霁朗看见就要赶人，随后还调笑自己。娄青遥便偷摸翻窗翻屋顶进来，这让她感觉到了头痛。这些她暂且可以略去不想，但她无法忽视，娄青遥找自己比找江霜白勤快。
娄青遥不是带自己去习武场，而是就在杀死白虎的庭院和她差点被烧死的松树下。赵露华专心地看着他练功的时候，既因为娄青遥本事出色而喜悦，又觉得他令人望尘莫及。她感觉自己完全没有机会跟他会武，可娄青遥偏偏要会武，每一次失败，都让她生出一种没来由的落寞。
“我差你太多了。”
“我不在乎。江霜白这人太爱偷懒，你悟性高，所以我喜欢找你谈论功法，也喜欢你讲佛法，每次都有所得。”
娄青遥看着赵露华，赵露华看着江霜白，江霜白正鄙视娄青遥：“我还懒得跟你谈呢。怪不得有时候找不到露华，原来都是因为你！”她哼了一声，挽着赵露华的手臂昂着头走了，两人要出门派历练去。赵露华回头对着娄青遥笑了笑。
她不是不喜欢和娄青遥待一起，而是更喜欢和江霜白待一起，因为轻松。
“露华露华，这次历练完我们去贝及城偷偷玩一玩！”
“好，依你。”
“露华露华，这只妖怪我来打，你帮我掩护！”
“好。”赵露华很快站到江霜白身后。
“露华露华，我们去洵州城的拍卖会，他们要卖天字一号符师的符，钱不够先借我，到时候我请你看戏！”
“我只有十两，够吗？”
……
江霜白的鬼点子多，要去哪儿历练，打什么妖怪都是她来定，也从不说赵露华为何不杀生而只将妖物带回门派里的伏妖塔。赵露华负责帮她修正，出主意，制定更完善的作战计划，以及回门派后的汇报。江霜白总把她夸得像朵花：“露华，你帮我挡去了很多麻烦，真好。”
她依旧笑着，没有关注她欣羨的眼神。
等她们长大一些，重要一些的任务也是如此，逐渐成了习惯。一次，三人共同出去，拿下了一条困扰村民十多年的妖兽狮龙。回到九庭，江霜白甩手放松去了，只好由她和娄青遥关押到伏妖塔中，布上封印和结界。
“这只妖兽属水，因害人无数，我们联手将其利爪切断，牙齿敲落。”她按部就班地把利爪和狮龙的牙齿取出来交给冯紫霄，“这些物事可以拿去炼器，能够成为有用的法宝。还有，狮龙的精血有入药之用，它鳞甲可剥落再生，也可炼器，它的尾鳍是它罩门所在，要好好保存。此外，回来之前我又去河中查看，发现兴风作浪的怪物不止它，水下泥地有巨大的凹陷和脚印，应当有更厉害的妖物埋藏其中，可一直找不到。所以我沿着这条河上游寻找，后来发现连通流光湖，下次师父和掌门可以注意一下流光湖的动向……”
冯紫霄赞赏地点点头：“你做事果然令人放心。不过，”她顿了顿，提醒道，“露华，这次回来你们都好好休息，你更要抓紧修炼。你头脑虽然聪明，悟性也高，但毕竟灵根所限，下的功夫还要更多，另外，也不要贻误了兼修之法。”
赵露华一愣，郑重地点头。走出伏妖塔，她发现同门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同于刚来时，虽仍有异样的目光，但终归多了些认可。赵露华回去打开自己的佛门典籍，开始专心地阅读。
“师父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她盘坐练功，感到一种带着快乐的宁静。
……………………
这样的日子她很喜欢，但是大约十三岁开始，好像有了些不同。
人大了，娄青遥反而更愿意和男弟子一道历练，于是三人虽还往来，但次数大大减少。九庭对二人的管教开始变得更加严苛，与此同时，江霜白的脾气有了很大的变化，她越来越想要跑去外头，不想待在九庭。
“每一次我想好去哪儿历练，他们总要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我在习武场上待的好好的，他们经过总要说我几句，是不是闲的慌？”
“露华，你有没有去过行浮殿？见过那个长主吗？她现在要亲自教我和青遥，我见不到你了。”
“连我的魂魄都不向着我，总感觉到哪儿都有眼睛监视。”
江霜白越气，越容易和冯紫霄、薛长逢乃至娄青遥发生冲突，每一次都是她带着她离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