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露出她的虎牙。赵露华忽然觉得这颗虎牙特别耐看。
她们刚要出门，忽然门被推开，扑了一身风雪。娄青遥不由分说把赵露华抱过来，用一条黑白相间的厚皮毛包裹住。赵露华闻到那血肉之气，再看雪地里一摊瞩目的红，只觉心跳都漏了半拍，一下子滚到地上连连干呕。
“露华，你怎么了？”江霜白去扶她，赵露华使劲摆脱虎皮，闭上眼睛不停诵经。
“我也会保护你的。”娄青遥蹲下身，不解又很认真地把她背起来，也不管她挣扎，得意地看着江霜白，“我扒了那只白虎，送给她当被子，我再带她去尤大夫那里，这总行了吧？”
接着到大夫那儿没多久，就传来烤肉的香味。娄青遥捧着一个皮囊进来，打开后是鲜嫩欲滴的红烧肉。
“吃吧，白虎肉，我的火烤的，毒药绝对不会有影响。”娄青遥夹了一块塞入嘴中，露出满意的神情。
赵露华退到墙角，想要再次干呕。江霜白眼睛都直了，她盯了一会儿，咽了咽口水，然后推着他到一边：“我们吃就行了，她不吃。”
“那她要饿死吧。”娄青遥看着赵露华面色蜡黄，紧紧闭着眼睛快速拨着珠子，不由说了一句，“果然是假清高，有什么用。”
赵露华停下了动作，然后看到江霜白踹了娄青遥一脚，仍旧心冷。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睁开眼睛，江霜白捧着一盘包子递到她眼前。
“露华，这是白馒头。”江霜白真切地看着她，露出漂亮的虎牙，可又若有所思，“但是我刚刚想了想，你要兼修，有时候外在的一些形式也不那么重要吧？这吃肉好处多于坏处，难道吃一点，就真能扰了你修行不成？那你们的修行也太脆弱了些。”
赵露华已在九庭待了一段时间，如何不想过这个问题？但当下思索再三，她还是摇摇头。江霜白不好意思地耸耸肩：“没关系，我也是一知半解，你不要听我的啊。”她话多，又道：“你以后的性子真的不能太软，该打就打回去知道吧？其实我要是你，四师姐这么对我，我也会忍不住把白虎扒皮抽筋，吃它的肉……”
赵露华手一颤，心道“罪过，罪过”，复又听江霜白说：“虽然我不敢这么做，但这就是给她的教训！按你们的话说，是不是叫‘因果报应’啊？谁叫她欺负人的，活该要付出代价。青遥替你给了她报应，你也踏实了。”
“报应……替我？”赵露华不由蹙眉，真的至于到杀生的地步吗？
“她可差点让你没命，是没命啊，有仇不报非君子！……”江霜白叽里呱啦地说完，正襟危坐，“赵露华，这就是我们的道。”
“让我没命……付出代价……”
赵露华见江霜白又说起别的来，又见她身后娄青遥好奇地看她，桌上的佳肴还热乎。直觉有什么在背后推着自己，赵露华忽然萌生了尝试的心。
她起身下床走到桌边，用筷子夹起白虎肉放入嘴中。油脂和软糯的东西滑入喉咙，一瞬间她感到恶心，但逼着自己咽了下去。
江霜白目瞪口呆：“你吃了？”娄青遥却不意外，罕见地笑了：“什么感觉？”
赵露华摇头，她说不清。只觉得吞下去后，有什么好像在心里打开了，但人还在哆嗦。
娄青遥兴冲冲地晃着一个葫芦：“看来姜水不够，你这么冷，再试试这个。”江霜白冲过来：“真的？还是等一下……”
话没说完，赵露华已经捧过来喝了一大口，辣得猛烈地咳嗽起来，空气中弥漫着酒气。
但身体确实热了。她回味着当时的口感，很久很久，等回过神来，娄青遥又得意地向江霜白炫耀：“怎么样，这回我的好意没问题吧？”
“虽然有点奇怪，但应该没问题。”江霜白呵呵笑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醉醺醺，白虎肉也一扫而空，她担忧地看了一下，“就是，四师姐应该不会放过我们了。”
……………………
第二日开始，在林霏微没有回来之前，江霜白自告奋勇要教赵露华雷法。赵露华笑了，依然很认真地学习，在三天里学会了两个法术：骤鼓和雷伞。
“真厉害啊。”江霜白忍不住鼓掌，“露华，我刚刚教你的，我每个都学了好几个月诶。”
“可我只是速成，没有你练那么久。”赵露华很清楚自己什么水平，没有注意江霜白欣羨的眼神。
有一日打坐时，房门被狠狠推开，当头一根棒子就朝自己身上打来。门外传来江霜白的叫声：“露华快跑！”这时赵露华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但再不像从前那样任打任骂，一骨碌逃到院子里，四处躲闪。
“装弱？怎么不去做戏子？把我的白虎杀了，我让你偿命！”
赵露华看到刚回来的林霏微面容憔悴，却张牙舞爪，简直凶神恶煞，是真要杀她一般，不禁害怕。江霜白在旁边帮她：“露华，不要客气！她每次回来都是这样，你直接动手，打回去，打回去！”
赵露华照做了，将从前在白雀寺学的拳脚功夫，还有新学的两招法术全部用上。林霏微根本不信她会，因此没有防备，于是雷伞自然而然地点在她的额头，雷电刺激了她全身，她整个人都黑了。
“赵、露、华！”林霏微感受到了雷的侵犯，越发暴怒不堪，开始无所不用其极。江霜白扑进两人对战里，帮赵露华一起对付林霏微。林霏微一门心思瞅准赵露华，赵露华被打得抬不起头，但是没有后退，直到被击在松树上撞破脑袋，痛晕过去。
这场混战在冯紫霄的怒喝中停止。赵露华不知道林霏微怎样了，醒来是自己在江霜白的腿上，江霜白则跪坐在庭院里，看到她醒来很高兴：“你没事就好！”又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鬼使神差的，赵露华笑了：“很好。”
“很好？”江霜白把她扶起来，“我就说，亲自打回去的感觉很棒吧！给自己报仇什么的最痛快了！”
“对，很痛快！”赵露华点点头，随后却是无尽的空虚。后来冯紫霄见她醒了，就把她叫进了房间。
这是赵露华第一次仔细看到冯紫霄的样子，只觉得这位师父藏了很多事。冯紫霄问：“刚才的法术是霜白教你的？”
她答是。
“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