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视线中。他习惯性地就要过去,可忖度一下,转而嘱咐附近的贺喜格将那包佛珠交还给她。
“转告她,墨夕不在,门派里的炼器师也无头绪,再说吧。”
横眉却突然出现,摁住那包佛珠:“青遥啊,你亲自去给她。”
娄青遥不明白他的意思,一旁的薛长逢竟也不置可否。可一路过来,九庭的人都知道他们没有再说过话,已经相当于绝交,所以,“我为什么要去?”
几个九庭弟子看热闹一般:“因为你们关系好啊,凉了多可惜。再说,哄女孩子嘛,怕啥呢!”
“哄是什么?骗的意思吗?”
几人愣了愣。“咋说那么难听,就有啥没解释的,好好解释就完了呗。”
娄青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明不明白,开始思考。难道他要骗赵露华说他并没有遇上天之子,那天之子也没有传授他火法?可毒火的本事被赵露华真切看到了,他难道要否认,或者说是自己创的?
傻子才信。而且关键是到现在,他对于赵露华生气的点似懂非懂,那些经史子集的道理告诉他,他学习毒火是不对的,那叫不择手段,没有良知;可同样也是经史子集的道理告诉他,学习毒火没什么不对,那叫忠与传承,叫良禽择木而栖。
这几个弟子根本都不清楚这回事,娄青遥只撂下一句“我和她没必要和好,她早晚要回白雀寺”,便懒得再与他们废话,往相反的方向走。
薛长逢还在他身边,横眉今日轮空,空得很,也赶来和他说起昨晚冯紫霄已在五禽堂劝说过赵露华等事,娄青遥越听越不耐烦,直到横眉道:“她既得知长主些许事,往后就不会离开九庭。”
娄青遥终于停住脚步:“露华知道了?”
“对,她自己看见了,紫霄就把事情告诉了她。”
“是你们主动告诉她的?”
“不错,是我们主动,可谁让她好奇心强,如今就由不得她了。”
娄青遥思忖,后抬眼:“你们为什么这么做?我不觉得她会和长主一道,万一成为下一个方书蕙,再来一个房潜,不是自找麻烦?”
只用真气发出的声音只有对话的三人才能听到。薛长逢从娄青遥低沉的语气里感受到果断、冰冷和清醒,这让他不寒而栗。
“别肯定得那么早。我反倒觉得,霜白才更可能变成方书蕙,所以到现在我们还没放心把事情告诉她。”横眉也提醒他,奇怪的笑从斜上的眼角流出:“更何况,今时已非往日,你又怎么确定我们就一定和长主一道呢?”
“什么?!”
看到娄青遥不可思议,薛长逢才隐隐放心,他终究还没那么成熟。
薛长逢继续:“露华的办事能力、领悟能力很好,近来为门派兢兢业业,加以培养会更厉害,这是我们这么做的一个原因。还有,她对霜白的影响太大,只有她留下,霜白才可能留下,与你并肩。”复又道:“你担心她不能回白雀寺,没必要,只要她想回去看望住持和朋友,九庭人随时可以陪她同去。”
娄青遥听到最后几句的重音,才算是听明白了,同时发现自己早该明白的。
横眉哈哈笑了几声:“小子,回去路上我们再与你们细谈,现在去找她吧!她气没有消,但未必不愿再与你沟通。记住,放弃她不愿你做的事,并且认错,哪怕废掉一部分功法。”
他张大眼睛,废功法,这很明显指毒火,他练了整整一年,才滚瓜烂熟。
“有什么可惜?不人不妖不魔的怪术罢了,有了年份,你也该有自己的法术!”薛长逢继续正色道,“去吧,这也是我交给你的任务。”
“……”娄青遥收敛了神色,看薛长逢的态度,既觉得有道理,又不以为然。每每这时便迷茫,但还是带着几分不甘愿,向赵露华的方向走去。
……………………
下午。
吴潇的比试结束了,她赢了终乌山的沙班。
与前面两场不一样的是,她因听了台下看客不停地说她喜好用以退为进的战术,这次便偏要反着来,一上手就展开攻击。因休息充分,精力充足,她的灵敏让她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只是发现此巨汉身体坚硬,金针竟刺不中要穴。
那沙班尽管为人单纯,却也不是吃素的,昨日观察了她和古丹麟的斗法,知晓了她的风格和习惯,一反击,他作为武器的套马杆子就套住了吴潇的脖子,导致她在擂台上被拖拽了好几圈,可即使要被甩到地上去,也挣扎着让大刀贴在脚下,绝不沾地。
那套马杆子的绳索和捆仙绳的材质很像,吴潇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可瞪着眼珠子迟迟没有认输。沙班也很着急,擂台上不允许闹出人命,否则他也会直接出局,并且以后的登天试都不能再参加。
当然他也有快点解决的办法。吴潇这个状态,只要自己再往她身上随便招呼一拳,再放开,一炷香的时间内她绝对起不来,只等判师宣布他胜利就可以。虽然狠了些,沙班看着中原修士娇小的身形就不忍心,但想到这是登天试,也顾不上许多了。
吴潇灵台一片混沌,也猜到他要干什么,连忙吃力喊道:“不要……”
那沙班的拳头还真停在半空。他看到了吴潇认输的希望。
台下看客们捂住眼睛的手也挪了开来。这些天,他们也见识够了终乌山人血腥的比试。这一拳要真下去,血会溅到擂台下面。
“我……我……”吴潇艰难地举起一只紫萝卜一样的手,另一只手仍掰着绳索,又紧了一些,掐得她说不出话。
“那不就得了!”他用不标准的中原话叽里咕噜一说,绳索松开了脖子。吴潇像一滩烂泥躺在地上调整呼吸,视觉和听觉正在快速恢复。她听到台下看客“哎哟”“哎哟”地喊着“这个傻大个,还没完呢”,又看着那大汉喊判师过来宣布结果,结果判师和他大眼瞪小眼,提醒他看后面,就忍不住笑起来。
沙班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吃了亏,猛地回过头,发现吴潇已经撑着大刀站起身,朝他挥手:“我还没认输呢。”
“你!”他愤怒地指着吴潇,又看看判师,“你们使诈!一点也不君子!”
吴潇也不忍心笑了。罗星收集的情报说终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