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的冲动,捂住嘴巴,咳嗽的声音转化成闷哼的几声,明明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这般久了,她身体依旧不舒服。
门外传来强烈的敲门声。
唐沼过去开门,门刚一打开,就看见一张熟悉的,怒气冲冲的脸——是“她”的母亲唐氏。
唐氏甫一进门便狠狠地撇了一眼唐沼,然后直奔主屋:“娘~”
紧跟在唐氏后面的是两个男人,一老一小,如果唐沼脑内的记忆没错,这两人男人一个是她的父亲——唐青,一个是她的弟弟——唐盛弘。
唐青进来时,倒是一眼都没有看唐沼,仿佛她就是一个陌生人一般,紧跟了唐氏的较不进了主屋。
自始至终,唐沼都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一家人,
唐盛弘吊儿郎当地进了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随地乱吐。经过唐沼时,不怀好意地看了唐沼一眼,对着她的脸扔了一把瓜子。
唐沼没躲,她正好接住了那把瓜子,对着唐盛弘的脸,以同样的力度扔了回去,正中脸心。
唐盛弘原本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
“唐盛弘!”唐青的声音从主屋内传来,没有任何情绪却十分掷地有声。
唐盛弘再看,唐沼已将他当作透明人一般,转身离开。
“姐姐。”一道甜腻腻的声音传来,唐沼停住脚步,这间破落的小院子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位女人,头戴珠簪,身上丝绸珠绣繁复。
唐沼皱眉,很努力地从陌生的记忆力搜索着这个身着华贵的女人,她长相清纯,皮肤白皙,与唐氏倒是有几分相似。
“唐招娣?”
来人的身子一僵,唐盛弘见状唇齿间溢出一声嗤笑。
“姐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早已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如今我叫唐玥。”尽管唐玥尽力压抑自己的话语平易,但眉眼间的尴尬,不耐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心思。
“不好意思,我这几日身体不适,忘了。”
唐沼并不打算与她们多作纠缠,自顾自地回到炉火旁,掀开药罐盖子,浓浓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招娣来了!”主屋的门被砰地打开,声音刺耳,连唐沼都被吓到了,她担心地看了主屋一眼,面露不耐。
只见唐氏一脸谄媚地打开门,朝唐玥跑去。
唐沼里门口二人近,她听到唐盛弘在唐氏跑来前,暗暗在唐玥耳边低语:“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又如何,还不是唐招娣?”
唐玥暗暗咬了咬牙。
见到这一幕,脑中原本模糊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她旁观着这一家惺惺作态的人,才想起了唐沼过去经历的一切。
幼时家中还算的上吃穿不愁,唐青在一家私塾做先生,可惜唐氏不满于清贫的生活,强迫唐青辞了私塾的工作,非要他高中状元,可以唐青的诗书涵养,教些稚子尚且无碍,哪里是能够入朝做官的人儿。
两人理念不和,唐青没了私塾的活计,又上不了榜,妻子的指责一日多过一日,他开始拿家里所剩不多的钱,去逛花楼喝花酒,成日沉醉在野花的温柔乡中。
家中一共三个孩子,她,唐招娣,唐盛弘,夫妻二人只想生儿子的愿望在第三胎才得以实现,因此唐沼和唐招娣成了这个家中的累赘。
闻着冉冉升起的药箱,唐沼回忆了“她”十多年的人生,脑海中只浮现出,冬日洗衣,夏日吃剩饭的场景。或许因为是长姐,唐沼几乎处在了这个家的食物链最低端。
唐盛弘出生后几年,唐家一度想将唐沼丢弃,都是封氏将她保了下来,最后干脆要到了自己膝下抚养。几年如一日,唐家从未过问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