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秒，而后低低嗯了声。
程青青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容貌姣好的女店员已笑着迎上来，询问她们需要什么。
林鹿言目光在店内搜寻一圈，扭头问店员：“请问有笔吗？”
店员做了个请的手势：“在这边。”
她带两个小女孩走过去，介绍，“这里都是我们新款‘八十天环游地球’系列，很体现探险精神的设计。是要送给家里长辈吗？”
林鹿言微顿，扭头一本正经地纠正店员称呼：“是给哥哥的。”
说完，她莫名羞怯，红着脸回头去看那些价格标签。
她小金库有限，算上还未到手的月考奖金，竟然只能买得起那款最便宜的圆珠笔。但她私心里觉得，钢笔更配孟嘉述。
林鹿言不由蹙眉叹气。
店员看出她的纠结，笑问：“您看中的是哪款呢？”
林鹿言指了指标价最低，但已经完全超出她负担能力的钢笔，又抬头看向店员，不自然地弯唇：“但我现在买不起。”
店员被小姑娘的腼腆逗笑：“没关系，等你长大就能买得起了。”
林鹿言抓了抓颊侧，视线再度瞟向那支钢笔。
怎么办，她怎么可能等到长大再来买？她只想在下个月15号之前买下这支笔。
林鹿言跟店员确认：“它会涨价或者断货吗？”
得到店员再三保证短期内不会后，她才拉着程青青走出了店门。
一到外面，程青青就反手将她拽到角落，郑重质询：“鹿鹿，你是不是喜欢上小孟叔叔了？”
刚才好友在店内的一系列反应她都看在眼里，包括好友那句“是给哥哥的”。
从叔叔到哥哥，程青青顿时有所察觉。
林鹿言双目诧异瞪圆了一下，旋即红着脸：“你怎么发现的？”
程青青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拉着她上下打量，而后正色问：“是不是他勾引你的？你有没有被他占便宜？”
林鹿言完全没想到她会如此怀疑，忙不迭解释：“没！”
下一秒，她情绪又微微低落，“他一直把我当小孩，才不会喜欢我。”
程青青松了口气，随后又使劲戳了下好友脑袋，试图戳醒她：“你在想什么啊？你不会在遗憾他没来勾引你占你便宜吧？以他的年纪，对我们这种高中生下手，那是下流！下贱！人品有问题！直接报警好吗！！”
林鹿言忽然另辟蹊径，捂着脑袋看程青青：“那他不喜欢我，是不是也就证明他人品很好？”
程青青：“……”
她一时竟无法反驳。
过了会，她才抓着林鹿言的手提醒：“鹿鹿，你别喜欢比我们大那么多的人了吧，太危险了。”
林鹿言鼓嘴，光是想到要停止对孟嘉述的喜欢，她的眼圈就微微泛红。
“可是他对我那么好，我爸妈都没像他那样关心我。”
程青青歪了歪头，皱眉问：“那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弥补了你爸妈都没给你的关心呢？”
这个问题也太绕了，林鹿言疑惑：“有差别吗？都是他呀！”
程青青抿唇思考一会，也被自己绕了进去，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想出这么绕的问题。
林鹿言笑了，晃晃好友的手说：“我们去书店吧。你放心好了，他不是坏人，我也不会让自己吃亏。再说了，我现在有跟悦雯一样的想法呢！”
“什么？”程青青侧她一眼。
“匈奴不灭，无以为家也。”
林鹿言说完，程青青就噗地笑出声。
两个女孩嘻嘻哈哈地往书店走去，金秋午后的风里，继续飘来她们的交谈声。
程青青说：“你也要像悦雯一样疯狂读书吗？”
林鹿言笑：“也不算疯狂读书吧，就是想发挥最大的潜力，要是能考上前几所985就好了。”
“哇，你目标好高哦，我就想稳定捞个211就谢天谢地了。”程青青说，“不过我也得感谢悦雯，要没认识她，我都没想过要使劲往上走呢。”
“是吧！”林鹿言攥拳在胸前扽了扽，“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好像都不会难受别人在我面前说我姐有多优秀了，因为她真的好优秀啊！她看到的一定是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吧，我也想拥有更广阔的世界。”
“那我们一起！”
“好啊好啊！”
“但提前说好了，谁要是在‘灭匈奴’之前为爱哐哐撞大墙，另一个就打醒她。”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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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家，林鹿言从芳姨口中得知，孟嘉述下午两点就回来了，不过到家后他一直在书房工作。
直到吃晚饭，林鹿言才在餐厅见到孟嘉述的身影。
也不知是不是太久不见，她总觉得他好像又帅了点，额头饱满，眉眼深邃。
其实，她特别喜欢他穿衬衫西裤，露出额头的样子，会让他五官更显得立体精致，有种禁欲的况味。
但今天好奇怪，为什么到家这么久，他还穿着笔挺的衬衣西裤？
照往常他的习惯，到家后他该第一时间洗手洗澡，然后换上家居服才对。
工作那么忙吗？
林鹿言狐疑瞧他两眼，埋头吃饭。
晚饭结束后，她起身拦住准备折回书房的孟嘉述，高高扬起嘴角，朝他摊出两个手心。
孟嘉述即刻会意。
女孩穿着学海中学的秋季校服，过分宽大的红黑两色运动装，却莫名被她穿得青春洋溢元气满满。
他目光不觉落在她饱满湿润的双唇。
片刻，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他暗自唾弃自己，不动声色别开眼，绕过她往书房走去。
“我拿给你，稍等。”孟嘉述语气克制。
林鹿言微微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又感受到了国庆前那段时间，他释放出来的冷淡。
但与之前又有点微妙不同，她从他眼里看到了不知是躲闪还是惭愧的意味。
林鹿言一头雾水地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