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席席接过竹筒,不解问:“我是直接抽一支还是摇出来?”
杜居桉:“都可以。”
何席席犹豫一下,选择像在寺庙里祈愿一般,紧闭眼晃动竹筒,直到一支竹签被甩出来,他忙拾起来递给杜居桉。
杜居桉接过竹签,随意爽了几下,在她眼中,竹签便延伸出一道流光,杜居桉的视野随着光线伸远,看清光线的尽头是在一颗老樟树附近的土里。
杜居桉一时沉默,这老樟树正是昨日她见何席席畏手畏脚藏东西的地方。
所以说。
何席席前日来求卦。
但昨日才把东西藏好。
合着耍她玩儿呢。
杜居桉微微一笑。
没事,反正她有卦金,吃亏的又不是她。
这一过程花的时间极短,饶是如此,何席席注意力一直在杜居桉身上,见杜居桉神色莫名,顿时心惊担颤。
疑惑还没问出口,杜居桉就以装作掐指样,闭眼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得出结论:“……东边老樟树下五步内往下挖即可。”
啊?
何席席也愣了。
这地方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道长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习惯将东西埋藏在此处,因为离家近加上那儿人多,要是有人大张旗鼓拿走我的东西我也好直接问出线索。”
“不过很可惜我的钱财就是在这丢的,我前些日子想找怎么也找不到。”
“您算出来的是之前藏的地方,我想知道是我丢失的钱财的下落。”
何席席好声好气说话,希望杜居桉能继续再算一卦。
他脾气不好,要是换做平常术士,他早就开喷了,但是听见杜居桉好歹说准了藏匿钱财的地址,勉强忍住情绪好声好气说话。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他见杜居桉能算出老樟树这一位置,害怕对方其实已经算出了钱财的下落,但是故意瞒着不告诉他,想私吞掉。
这才生怕激怒对方。
杜居桉想了想,起身道:“我陪你去看看。”
她想的很简单,竹签的指引不应该出错,可何席席说的也不像假的,那么事情真相如何,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何席席犹豫片刻,左右没想到有什么会吃亏的地方,加上杜居桉无声催促,干脆答应了。
杜居桉收起摊位上的东西,东西不多,夹在胳膊上就能拿完。
杜居桉伸手示意何席席带路。
何席席依言带路。
两人找到老樟树附近,此时老樟树底下的凳子上坐了不少人。
不用何席席说,杜居桉率先开口:“财不外露,先坐那等等,没人了再找。”
何席席也同意。
杜居桉率先走过去,笑眯眯地和周围的老人家打招呼,毫不客气的将胳膊下的卦布隔开一段距离摆开,见缝插针绝不浪费时间宣传自己生意。
何席席难言地看见这场景,佩服地朝杜居桉拱手,而后躲得远远的。
杜居桉也没意见,没人照顾生意那就继续看话本,总不会闲着。
倒是苦了何席席,来的时候啥也没带,躲在旁边干等着,焦躁得很。
杜居桉不忍心,给他找点事做,让他回去带个锄头,到时候不至于用手刨地。
何席席听见后如临大赦,忙赶回去,头都不带回一下。
杜居桉看见对方匆忙的身影,不住可惜。
唉,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享受。
等到这儿坐着的人走光,已经到了吃晌午饭的时辰。
杜居桉手头捏着那只被选中的竹签,手指着一块地,冲何席席说:“挖那儿。”
何席席依言走近打量,小声说:“我之前好像是埋在这个地方的,不过来找过,已经不见了。”
“可我看见的就是这里,东西究竟还在不在,你挖开试试就知道了。”
“行吧。”
何席席明显不信,但还是依言抡起锄头往杜居桉指的位置往下挖。
挖出一个小坑后还是没见到东西,何席席停手,用“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对杜居桉说:“你看,都说了这里没有。”
杜居桉凑过去,拧眉道:“这么小个坑,你再挖深点试试。”
何席席:“没用的,我一般就挖这么深,没有就是没有了。”
杜居桉挑眉:“你平时就挖这么浅的洞埋钱,就不怕被人偷了?随便一直家禽过来刨几脚都能漏出来吧。”
何席席理直气壮:“挖那么深干嘛,浪费力气,万一忘了位置不就白丢了,总不能把整块地翻过来。”
杜居桉听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到底是该夸他至死是少年不韵世事,还是该劝他多点心眼。
杜居桉瞅了一眼竹签子,隐约露出的光线还是直指那个洞口。
杜居桉坚持道:“就在这,你再挖深一点准能找到。”
这话也不知道激起了何席席哪根筋,他当即将手中的锄头用力捅进土里,松手放出狠话。
“我今儿还就把话撂在这,那钱,它就不可能在这!”
杜居桉闻言独自在风中凌乱。
啊?
啊啊??
不是兄弟。
你丢了钱,费这大劲来找我。
现在我说找到了。
只是让你挖深点洞,你在这倔强啥呢。
干嘛非要摆出莫欺少年穷的姿态。
啊?
杜居桉:确认,中二是病,得治。
杜居桉叹口气,她不介意做点趁人之危趁火打劫的事。
“行,我来挖,要是我在这挖到了你说怎么办。”
何席席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杜居桉:“卦金翻倍,一吊钱。”
何席席:“你怎么不去抢。”
杜居桉:“你就说赌不赌,反正我就说你丢的钱就在这,你要是不赌,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