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感觉到很疑惑,但更多的是刺激。他听从她的指令。
结束后弗里达推开他,靠着床头点了支烟。
“弗里达,我不明白。”皮埃尔看着她的侧脸。
在一起的时候弗里达从未说过喜欢或者爱,但是他可以自己骗自己认为她只是含蓄,其实他也知道,她只是需要他的身体。
“好好生活吧,皮埃尔。”她淡淡开口,整个人透着股慵懒,还有那发自心底的的冷漠。
“我们没可能了,是不是?”
弗里达弹了弹烟灰,没接话。
良久,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穿衣服离开。
秋季假即将结束,弗里达每天窝在画室,逼迫自己专注于工作。她又开始酗酒,每天晚上依靠酒精入睡。
下午,她从画室出来。电脑弹出视频邀请,是李明辉。
她不想接的,但想到母亲生气的样子,她点下接听。
屏幕上出现李明辉的脸,他穿着白衬衣,山根低、鼻梁塌,浓眉大眼的。
“在干嘛呢?”他问道。
“刚画完画。”
弗里达本来想点烟,但是不想听他絮絮叨叨,又把烟放下。
“晚上吃什么?”
“外卖吧。”
“哦,你什么时候博士毕业来着?”
“不确定。”
弗里达不想说话,她眼神都不想放到屏幕上。
“......嗯,好吧,那我先挂了。”
没过一会儿母亲的电话又打来了,弗里达点了支烟接起。
“于斐!你脑子坏掉了?人家电话又打过来了!妈妈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抱歉,最近状态不好。”
“你干脆博士不要读了,你不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了哇?妈妈给你说,你爸现在......”
“我知道爸的事情。”弗里达打断了她。
“你知道你还这样子?万一你爸爸真的出事了,你怎么办?妈妈怎么办?”
弗里达捏了捏眉心,抽烟抽得头晕:“抱歉,我知道了。”
大概是她态度很软,张秋韵慢慢的火气也降下来了。
“囡囡,妈妈知道你不想结婚,可是没办法啊,家里就你一个姑娘......”
电话里母亲绕来绕去就是要她结婚,还要她心甘情愿笑着结婚。
弗里达不禁觉得嘲讽,尽管她一直明白这很正常,人们受到利益驱使,做出各种看似匪夷所思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而坐到她父亲这个位置,整个家族的利益就是捆绑在一起的,她很清楚。
张秋韵终于念叨完了,听筒里没声音,她喊她:“囡囡?你有没有在听啊?”
“嗯,在听。”
父母养她这么大,她的确应该为这个家做出贡献,这无可厚非。
“妈妈刚才说的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赶紧给人家打个电话哈。”
“嗯。”
电话挂断,她又抽了一支烟,平复了情绪,打给李明辉。
李明辉从小生长在高干家庭,人前人后那一套玩得太熟了,前脚刚告了状,现在又能和煦地接受她的道歉,她有点不舒服,两个人笑着挂了电话。
房子里终于又恢复了寂静。
弗里达又想起那个男人。
偷情带来的刺激感会让人上瘾。
越是受到挤压,越是想念他,可越是想念他,就越是在受到挤压后无法呼吸,简直是恶性循环。
她想起来他说秋季假期要和妻子孩子出去划船,那还挺好的,她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她习惯独来独往。
别再想了,于斐,冷静一点吧,你不能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已经拥有过一次了,知足吧。
她太清楚这只是、只是一种逃避,她不想面对家里的事,不想面对生活里琐碎的烦恼和空虚,这再正常不过。
去厨房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这个晚上她少见的有些喝多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仿佛抽离,在一旁看着自己给那个熟悉有陌生的号码发消息——来找我。
脑子昏昏沉沉,她在沙发上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