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你能做的事很简单。”
杨斯昀：“我能为你做什么？”
“离开。”杨璟说，“你帮忙解决了杨荣中的事，所以这几个月我礼貌待你，但从未想过和你再进一步。你的存在本身就让我膈应，我以为你会懂。”
“我不怪你，但我也不想再看见你。”
“……”
杨璟说得直白，没给他留面子，也不愿意再和他纠缠。
杨斯昀在原地定住，有话想说却又开不了口。
意思表达的很明显，杨璟不打算再给他更多的时间，眼前发生的事已经让她很累。
她转身，推开酒吧门，准备离开时，杨斯昀又喊住她。
“我可以离开。”
杨璟脚步一顿，嗯了一声。
等到她再次选择离开之前，杨斯昀从口袋掏出手机，连忙说，“还有一件事，我想你需要知道。”
“什么。”
“这是陈尧在病中画的漫画集，我发给你了。”杨斯昀拿起手机，指了指刚发送过去的一份文件，“他的画画水平很高，虽然他本人并不承认这一点，但是如果将来你有机会可以让这些作品出版，我想他心理因为游泳的自卑会有所好转。”
杨璟紧攥着手机愣了一下，“他画的什么。”
“画的是你，你和他的故事。”杨斯昀回答道，“我一直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不会和与你年龄阅历落差那么大的人谈感情，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很爱他。”
杨璟没说话。
杨斯昀：“Chen22岁，正是年轻的时候。”
“但他过往的经历和现在的状态，这么下去只会越来越糟，我能医治他的身体，但对他的心理十分无力。如果真要选择一个人去拯救他的灵魂，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拯救。”
杨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在嘴边揣摩着这个词汇，想要掂一掂其分量，最后摇了摇头。
杨斯昀有些诧异：“难道你从没有想过帮他吗？”
“拯救这个词，太重了。”
杨璟淡淡说，“我或许能拉他一把，但唯一能拯救他的，是他自己。”
两人沉默了一会。
“那你呢？”
街道风再次吹起时，杨斯昀开口问。
“杨璟，前些年你要结束自己的时候，你想过被人拯救吗。”
她没回答，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杨斯昀不解。
“笑什么？”
杨璟：“如果人可以随随便便被拯救，那活着便可以不用挣扎了。”
杨斯昀皱了皱眉，“那不是好事吗，谁愿意每天活在挣扎中呢？”
杨璟摇摇头，没有解释。
她看向街道刮起的暖风，觉得天气热的让人焦躁。于是推门，进去之前看向杨斯昀：“漫画的事，谢谢你。”
“再见吗？”
杨斯昀在心底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问。
杨璟摇了摇头。
“不见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身影消失在酒吧大门后，那句“不见了”却还萦绕在杨斯昀耳边。
那一刻，杨斯昀想，有些事情就是不管如何努力也依然是白费力气。
最初选择了一个选项，后来的时光中无法控制的一切发展，都是注定的结局。
其中道理甚至无法分辨对错，因为不管如何选择，总会有让自己遗憾的那一部分。
遗憾无法做到释怀时，就只能让它随风而去。
再转身离开，他依然有他的生活要过，杨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