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点——
“我有些想他了。”
玬珠听得这话,登时白了她一眼,连气话都懒得说了。
眉沁夹在中间,早没脾气了:“好珠儿,我爱他,但我最爱你啊。”
玬珠:“呸!”
不管玬珠多想留她,反正眉沁得走了。又一场送别,送得泪珠儿满脸。
陈慕之消沉了一整日,于次日稍整心情,在练武场练了一天的剑。
任何事情,一旦全神贯注地去做,便总能做好。
师兄的剑,看着比往常更加迅猛。
最近几年,他一直难有寸进。没想到被妖一激,发了狠似的,效果比抓松鼠强多了。
时间过得很快,明天就是陈慕之和苏缈的试剑日。
输了的,可是要当苦力的。
曾书阳很难不感叹:“好可怜的小师妹。”
此刻,他坐在练武场旁的石凳子上,低头捋着小白狐狸的毛,“珠儿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玬珠把脑袋偏开。本来就想眉沁想得慌,现在又听到他咒苏姐姐输,能高兴个鬼。
索性跳下去一溜烟跑了,才不给他抱呢。
曾书阳正要去追,樊音就在旁边坐下:“你就那么肯定输的是小师妹?我怎么觉得小师妹会赢呢。”
曾书阳呵呵笑,狐狸也不追了:“师姐,大师兄怎么可能会输啊。”
“师妹稳啊。”樊音抬抬下巴,“是吧,师妹!”
话出口,半晌没人接。
樊音扭头去瞧,才发现苏缈居然在发愣。她盯着陈慕之的方向,目光呆滞,很不聪明的样子。
曾书阳哈哈大笑:“对对对,师妹稳。”
苏缈被这笑声搅扰,这才回神:“啊?”
樊音:“……没什么。”
就是有点打脸。
次日的擂台,曾书阳早早地给打扫了个干净,又为秦少和抬来椅子,正正经经地准备起比武试剑。
他跟樊音赌了钱,十文之多呢。
樊音可惜财的很,拍着苏缈的肩,叮嘱她可千万要赢。
春光正好,比武也正好。
巳时正,秦少和往那椅子上一坐。
陈慕之和苏缈已站在擂台上,只等他发话便可开打。
秦少和不紧不慢地喝口茶,提醒一句:“输了的下山挑瓦片,旁人概不许帮,可都听到了?”
四人:“听到了!”
搁下茶盏,秦少和调整好坐姿,摆摆手:“开始吧。”
双方起手都是攻,这场试剑以剑击之铮铮鸣音作为开场。
陈慕之的速度大有进步,进攻、躲避、转身、回手……一招一式皆比先前得心应手。
苏缈也非原地踏步。
过了不过五招,陈慕之扭了扭手腕子:“师妹的心法,少说也在三层了,短短几日竟有这等飞跃!”
苏缈抖了抖被震麻的手,笑笑:“是四层。”
曾书阳赶紧掏了掏耳朵:“四层吗?”
樊音激动:“是四层!”
曾书阳:“这么快就到四层了!我当初到第四层用了多久?”
樊音已经听到耳边钱在响了,乐呵呵地答道:“别说什么‘当初’,你个懒货现在还都在四层!就连我,我!练了十二年内功的你师姐,也才到五层而已!”
老天爷真的是公平的么?
难不成先前一直连第一层都没有突破,只是因为没开窍?师妹这一遭开了窍,就跟绑了浑身窜天猴似的,要上天!
怎么办。
除了高兴还能怎么办,小师妹这是要以一己之力带飞雁山吧!
可擂台上的苏缈,以四层心法真气,却暂时飞不起来。
陈慕之的六层心法,加上趁手的长剑与提升的速度,将她压制得死死的。
苏缈不敢一再硬碰硬,终于也体会了一把输在兵器上的郁闷。她的两把下成短剑,遭遇对方裹着强劲内力的长剑,唯有躲避锋芒的份儿。
她就仅靠着速度上的优势,跟陈慕之过了不下百招。
秦少和看着两个徒弟你来我往,端茶来饮,伸手的动作一顿,似是瞥见了什么。
他却到底没说,目光从苏缈身上移开,饮了半碗茶,再接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