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托斯乖乖枕在黑夜女神的膝上 。倪克斯温柔地伸手, 他有些凌并解下来了系在鬓边的那乱的额发重新拨开, 缕长发上绮丽生光的缎带。 这里不 是在黑夜女神在冥界宫殿。 此刻他们在天空之上,被那些曾缀在黑 夜女神裙边的星辉围绕着, 远方,隐约可见那些星座的虚影。 “我 还以为我告诉过你。”女神温和地开口,“在之前和你提起塔尔塔洛斯,提起盖亚的时候。” 塔纳托斯带着点迟疑地看她,不确定是自记错,还是她真的有说过。 倪克斯有戴纱,唇角愉悦地弯起,很是辜地睁大了眼,金瞳之中笑意清浅, “所以……原来有吗?” “不过现在谈这也不算太晚, 对吧,小塔。”她眨了下眼, “你还有开始正式行动嘛。” “……嗯。” 塔纳托斯稍纵即逝的疑惑咽下去, 很轻地应了一声。 他想了一下,“我还以为……我们会回去。” “然后被修普诺斯关在门外……?” 倪克斯又是一声轻笑, 安慰他,“不用那么着急和好,小塔。” “让他自生一会,想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 “其实,我也有问题。”塔纳托斯试图辩解, “……那时候,修普诺斯的做法更加正确。” 他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 “啊, 的确。” 倪克斯有反驳他,“或许那样会更好, 可你不想,你不喜欢吧?” “赫拉克勒斯,那位被称为英雄的半神,和我们,和你,都不一样。”她声音放柔,“属于神的血统让他强大,英武,远远超出凡人,他同怪物搏斗的力量,帮助他达成那些似乎只有神才能完成的伟业。” “……但他本质上依旧还是脆弱、短暂的生命。” 顺着她的话,塔纳托斯这么往下说,“他和那些人类也不太相同。” 所以,他才不能理解。 修普诺斯的那矛盾,哈迪斯的那矛盾,都是源于情感,源于喜爱。 修普诺斯喜爱他,哈迪斯喜爱珀瑟芬。 然而赫拉克勒斯已经有了妻子,和他的兄弟也不在一起,他身上的矛盾感也和喜爱完全关。 为什么赫拉克勒斯能一边对死亡充满畏惧,拼命逃出生天,一边又能冷静地接受自即被取走性命的实,坦荡地同他交谈呢? 生活在城邦里的人不是这样。 他在他们前现身,他们甚至分不清他是谁,大多只充满纯粹的恐惧和不甘,憎恶地大叫,偏偏法逃离。 平静的人只是少数,可平静不代表他们不惧怕,敢于直他,甚至正视他——那些平静的人怀带悲伤和哀戚,依依不舍,不停回望他们的尸体,怯懦又犹豫。 “因为他的比寻常人更光辉。” 并且,那光辉刚好强到能够他感知到。 倪克斯卡在少年发间、不知何时又变回生物形态的伴生神器摘下来,“他对你产生影响了,不过这不是什么坏的情。” 停顿了一下,她那只蓝色的蝴蝶重新捏成装饰品应有的样子,串在那条月亮编好的发带上,“……去感受它,思考它,然后,你就会更好地成为你。” 塔纳托斯注意到,她的语中混杂着一点欣慰。 “……神。” 带着犹豫,少年很轻地噙住下唇,又马上松开,“我们要比他更强大,更加光辉。” 然而他从来有在哪一位神身上有过那么多的疑惑,也不会像观察赫拉克勒斯那样去观察对方。 “那是因为我们不朽。” 倪克斯以母亲的身份耐回答他,“我们并不会感情、那些人类会重视的美德视作多么珍贵的东,不会拼尽一切去握住它们,而是任由它们稍纵即逝。” 时间会让太多珍贵的东失去它本来的意了。 不朽让神肆意、所畏惧,同时也不知珍惜,麻木自利。 ——这也是她会如此重视自和孩子之间的羁绊,不时去沉睡的丈夫身边探望,那些看似毫意的告诉他的原因。 黑夜女神并不想失去那在久远前被她第一次感知到的,柔软又陌生的喜悦。 名为爱的喜悦。 她小地呵护它,在更多的时候都以母亲和朋友的身份和她的孩子们相处。 现在如此,来依然。 “……” “您不是那样的。” 噙嘴唇的动作几乎变成了咬,他开口,带着匆忙,“还有……” 他第一次感到那陌生的、不太清楚要怎么回应的情绪,就是在倪克斯温柔地用力量包裹他,告诉他论做什么都可以时候。 “那是因为我有好好保存它们,连同你们父亲的份一起。”女神鸦色的长发从鬓边滑下来,她低着头,很是自豪地开口,“也一直要求你们友爱。” “而且,这和你在英雄身上看到的那情感是完全不同的,它更短。” “就像这样。” 倪克斯有急着去拢她的头发,而是挥了下手。 远天有一颗金色的流星稍纵即逝。 “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盯着那条早已消失的痕迹,塔纳托斯出神了一会儿。 不论是倪克斯,还是他其他的兄姊,他开始就在习惯他们,潜移默化,理所当然。他对奥林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