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献入京城,自家女儿万一给皇家诞下一男半女的,就一飞冲天了。 所有家族都采纳了卢焱的主意,千里迢迢把女儿送到京城,说是参加明年春天的选秀。 皇帝的子嗣乃是重中之重,不仅仅是皇帝的家事,也是一件重要的国事。魏朝开国来,就没有不选秀的皇帝。 慕江不在京城,相关的官员想也不想就把这小姐安排进宫里了。 宁朴大冬天摇着扇子吹凉风:“还等什么选秀,说不定人家昨天晚上都宠幸了好几个。” 宁繁说不清楚自己什么心情。 这件事情从每个人的立场来看,都没有任何过错。 即便慕江做了皇帝,有事情依旧不能任由他自己来做主。 宁家自诩忠臣,不好插手到这事情之中。 宁繁没再说什么,和他们喝了几杯酒散了。 刚走几步路,宁朴就从面追上来:“阿月,生气了?” “没有。”宁繁道,“和父亲、大哥的考量没有任何错。” 外面奉承的言语多了,到真话总会觉得难,让人心里不太舒服,就像一根刺横亘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 只是宁繁和他们看到的不同。 宁繁知道慕江不是凉薄寡情的人。 宁朴道:“其和一群人争宠,不回咱们家里,自己伺候那药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事要操心。等过两年大哥官职更,我和父亲也回家歇着,咱们爷仨像小时候一样整天坐在水边钓鱼。” 宁繁抬头看看天上圆月,并没有说什么,走到路口的时候转身过了。 沐浴更衣宁繁还不想上床睡觉,坐在窗边看着手中的书卷。 其实他半个字都没有看进心里,只在想着这一两年内的某事情。 他的房间烧着地龙,原本温暖至极,宁繁开了一扇窗户,凛冽寒风像小刀子似的刮过来,刮得他左手没有太多知觉。 窗外一支梅花开得正好,点点红痕像落了血点,被风吹得上下摇曳,月夜里尤为惹眼。 宁繁正看得出神,一只手伸出窗外折了这支梅花:“把它插在哪个瓶子里?” “那个白色的玉瓶。”宁繁回头,“这么晚了,陛下怎么从宫里出来了?” “宫里发生一事情,家人恐怕会误会。”慕江把这支梅花放进瓶子里,“昨天不回,今天也不回,家里就这么好?” 宁繁淡淡的道:“陛下在宫里有艳福,我回做什么。” 想起宫里被塞的那秀女,慕江就心烦得不行。 从昨天到今天,已经有三个自作聪明往他跟前凑的被发落了。 他是皇帝又不是马,大臣想让他睡谁他睡谁,那他还当这个皇帝干什么。 宁繁平时思虑太重,喜欢把小事想得很大的人,慕江猜想宁百泉这老家伙肯定告诉他这件事情,按着宁百泉这个老家伙的作风,说不定还会说有的没的。 慕江不想让宁繁多想,这事情必须尽早解释清楚,不然早晚会成为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一根刺。 “朕不知道岳父说了什么,应当不是什么好话。”慕江直截了当的道,“宁繁,朕和经历了这么多,不想藏着掖着,当初就认定了一个人,现在还是一人。” 宁繁揉了揉眉心:“大臣那边,想怎么交代?” “朕自然有办法应。”慕江道,“他们不好好做事,只想这有的没的,简直在做梦。” 慕江和父皇、先皇不一样,他们依赖世家,许多事情受大臣们的牵制,这也导致许多世家想要插手皇帝的私事。 慕江的皇位没有依赖他们半分,这杯羹不该他们来分。 慕江揉揉宁繁的头发:“放心,朕让谁受委屈,都不会让受委屈。” 宁繁问道:“那现在的局面,陛下打算怎么处?” 慕江摸着宁繁的脸冰冷,把窗户关上了:“和家里人不要有任何动静。朕已经想好了办法,会处妥当,给这投机取巧的官员一个教训。” 宁繁身为皇,阻拦宫里选秀多多少少会影响他自己的名声。宁家同样此,做任何事情都容易招来弹劾。 宁繁看着他:“那子嗣问题呢?皇帝不能没有代,江山需要传递下。太上皇不允许的话,这秀女绝不可能提前这么久进宫。” “今天一早朕就和父皇商量过了。来优先从几个皇兄皇帝的代中选择太子人选,他们的代实在不成器,再考虑别人,父皇同意了。”慕江捏了捏宁繁的脸颊,“朕之前就告诉过,子嗣不是问题。” 朝中大臣看地方上的权贵把女儿送进宫了,都等着看皇帝会怎么应。 倘若皇帝愿意接受,京中大臣改天也把他们的女儿送进宫里。倘若皇帝大发雷霆,受委屈的也是这倒霉鬼,不是他们。 反正皇帝肯定会为了子嗣妥协,他们晚再做定夺也不迟。 送进宫的那批秀女很快就有了消息。 慕江把她们召集在了一起,没有像往常一样凭着样貌才艺选秀,是让翰林院大学士出了一套题给她们做,两个时辰内答完。 所有秀女一头雾水,会作答的都作答了,不会作答的什么都不写,交了空白的试卷上来。 等试卷批阅出来,这批秀女自然有了新的处。 那大字不识一个的,就在宫里当宫女,等年龄到了自然然打发回家里。一才学平平或者不错的,慕江把她们赏赐给了公主和郡主当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