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看向他,等不来陆沉渊的亲口承认,她能理解,他不想把自己狠辣的一面去摊开,对自己的亲侄子做出这种事,又怎么可能去大肆诉说,陆沉渊现在心里大概率是不好受的吧。
人性的弱点,不会选择面对,而是逃避。
陆沉渊按了拒绝,是他母亲打来的电话,他从让人做了这件事开始,就已经知道覆水难收了。
林烟抿了抿唇,继续说:“谢谢你,老公!也许这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陆沉渊沉默着,黑眸变得暗淡,嘴角随之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就这样吧,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林烟听出陆沉渊的无奈,好像所有人都在逼他,给对方一个满意的做法,陆家人拿血缘关系亲情来捆绑他,她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身体力行潜移默化的也是在给他施压。
陆沉渊最后选择站在谁的那一边,显而易见。
林烟主动凑过去吻上他的唇,陆沉渊一手搂着她的腰,“淮嫂芳姐都在,他们等会就会下来的,你想现场直播
吗。”
陆沉渊自然不会不分场合做这种事
“回房间。”林烟被她拖着腰抱起来,正好看到从房间里出来的芳姐。
林烟的脸色刷的一下红了,就这种姿势,谁不知道关了房门以后,接下来要干嘛。
芳姐的脸更红,人抱着晴天往楼下走,头也不敢多回。
晴天看到爹地抱着妈咪,小家伙也想要被抱,两只小胳膊举起来,往相反的方向挣扎,要爹地横着抱她。
芳姐急的额上都是汗,嘴里说着:“小祖宗呦,你爹地妈咪要忙。”
“宝贝,想…”
陆沉渊话还没说完,听到敲门声,被打扰了兴致,翻滚着欲望的眼神沉的可怕。
“去开门啊。”林烟躺在大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看,呼吸稍稍平稳了一些。
陆沉渊只能去开门,淮嫂站在门口,“老夫人来了,说正在路上,让你十分钟以后去接人。”
林烟听到徐清丽要来心里咯噔一声,想的到她会过来。
“不是认识路吗,也不是第一次来家里。”林烟好奇,徐清丽怎么让陆沉渊出
门去接。
陆沉渊单手插着腰,低垂着头,浓黑的眉拧深,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林烟裤子都差点脱了,结果什么事没成,卧室里又剩下她自己,空空荡荡,中央空调吹出的风太冷,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徐清丽远远看到陆沉渊从不远处背着光过来,边走边跟淮嫂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陆沉渊能跟淮嫂有这么多话说,能问什么,还不是小欧的事。
陆沉渊也只对自己的小家上心,徐清丽已经不寄希望在他身上了。
对这个儿子只有失望,甚至是恨。
“不是认识路,怎么让我来接您。”陆沉渊瞄了眼徐清丽出门身后带着的几个保镖,他继续笑了笑说:“您今天这么大阵仗,是用来提防我吗。”
徐清丽已经没有力气在这里跟陆沉渊阴阳,刚出院身子还是很虚弱,被锦绣搀扶着。
“我不想跟你那个老婆碰面,沉渊我是来找你的。”徐清丽接过保镖递来的拐杖,行动缓慢的坐到花坛边。
“已经报警了,是
谁做的很容易就能查出来,你弟弟不敢问的,我敢,陆沉渊你跟妈说句实话!是不是你找人下的手,你怕了你老婆,你老婆说什么是什么,你不想放了你的侄子,所以对他痛下狠手。”
徐清丽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恨不得把后槽牙给咬碎。
“您说什么呢,陆家和身上出这样的事,谁也不能接受,不愿意看到,到底是怎么瞎的。”
“不清楚,不知道。”
陆沉渊态度敷衍甚至散漫,在徐清丽眼里,他好像丝毫不顾及,她有没有可能受到刺激,她这个母亲会不会继续因为承受不了过度悲伤,昏倒过去。
“你想清楚再来回答我,如果真是你做的,天理难容,你最好天打五雷轰,多行不义必自毙。”
夜色中,陆沉渊黑沉的眸光看着母亲,做母亲的到底有多恨这个儿子,才会诅咒出这样恶毒的话。
“说完了吗,没有听来你想听的,抱歉,我让人送你回去。”
陆沉渊心里清楚,他跟母亲的关系裂痕越来越大,已经是无法修补
的程度。
母子之情,分崩离析。
“瞎了,以后怎么办?你做伯父的,养他一辈子吗,我记得你对林家的人可是这么承诺的。”
徐清丽故意挑刺,她接受不了不维护自家人,亲儿子的胳膊肘一直在往外拐。
“他父母养得起,又不是我生的,我干嘛要养,养这种孩子还不如养条狗,至少还能对你摇摇尾巴。”
陆沉渊走到徐清丽稍远的位置,低头拢火点了根烟。
淮嫂带过和和很多年,这些事她有发言权,但是什么都不敢说。
和和有现在的下场,她一点也不会同情,反而觉得眼睛瞎了更好,这孩子天生的骁勇好战,脾气很大,如果谁惹到他,动起手来往起来抡拳头那种。
陆家的佣人被他祸害了不少,最后都没有一句训斥,哪怕他杀了人,也只是孙少爷把人给杀了,不了了之。
“如果你现在想跟我说实话还来得及,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对你的亲侄子下这么重的手,如果这种事传出去,不光是对陆家,对你来说都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