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呛呛将将:
也许是因为我曾经对世界,对别人,对自己都不抱有什么希望,所以当他突然来到我面前时,我竟会生出一种老天也曾眷顾我的错觉。
@锵锵呛呛将将:
我实在不是一个记性好的人,这大概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但我有些担心,若干年后,会忘了他今天拥抱我的感觉。
@锵锵呛呛将将:
我那个时候脸红,他看到了吗?不过他可以理解为,是天气太热作的祟,绝不是因为我这辈子第一次,这样被人紧紧搂着。好像要带着我一起飞出天际。
这些微博蒋畅都没有发出去,太过私人的感受,类似于偷摘了一串别人家的葡萄,不可宣之于口。
又想要记录下来,于是存进了草稿箱。
赵兟是她的缓释胶囊,能够缓解她的症状,但她明白,病症一旦埋入体内,只能靠自身免疫力杀死病毒。
他当时起了镇痛效果。
哭一场,把心里话说出来,是她的免疫系统在运转。
她在自己的迷宫里兜转,他指引不了正确的出口方向,好歹安抚了她焦躁的情绪。
蒋畅抬起胳膊,对着光,愣愣地看着手背上的标志。
下午,赵兟找快餐店店员要了一支中性笔,对她说:“手伸出来。”
她伸了,有一种无条件信任他的孤勇。
他写了一串数字。
她说:“这是什么意思?”
他笑说:“蒋小姐,这是你来到地球的天数,迄今已经九千零六十四天了。”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她又问:“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
刚刚光顾着情绪崩溃,而忽略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赵兟说:“我联系了谭勤礼,要了你朋友的联系方式,她给我一个大致的位置。”
哦,是了,胡蕙给她寄过东西,所以有她家地址。
“至于你生日,是你来我家那趟,登记过身份证号码,保安找我确认。”
“然后你就记下来了?”
他略略偏头,看了她一会儿,笑了。
“行吧,我坦白,我是故意看的,本想到你生日时再给你惊喜。”又问,“你会介意我打听你的隐私吗?”
蒋畅并不在意,或者说,她默许他进入她的生活领域,换作别人,她会生气。
人都会双标的。
皮肤上的笔迹很容易弄花,她不敢去碰,问:“那为什么要写这个?”
赵兟说:“地球不缺任何一个人,但你降生的日子,其实是件万万重要的事。”
“地球不记得,我会替它记下。”
……
蒋畅拍了拍胡蕙的头像。
福狒狒:见到赵兟了吧,怎么样?
大酱炖大肠:不知道,心情就像我的网名一样,味道复杂。
福狒狒:……
福狒狒:那不是复杂,那是纯恶心。
福狒狒:不过说真的,他问我你家地址的时候,我还挺警惕的,结果他说他要来找你,什么品种的男人啊,大老远的,图啥啊。
大酱炖大肠:图我漂亮图我善解人意图我年轻有能力。
福狒狒:……
大酱炖大肠:开玩笑的。
蒋畅想了一会儿,才继续打字:他喜欢我这件事,让我没有真实感。而且,他不表白,我担心他只是享受这种暧昧的感觉。
福狒狒:你说得对,有时候男人么,就是犯贱,一个劲地上赶着追求你,你越不答应,他越有征服欲。
大酱炖大肠:那如果他表白呢?
福狒狒:看他表现咯。再说了,之后表现不好,再一脚踹开就是了。
蒋畅笑了笑,她把手机充上电,收拾东西去洗澡。
听到客厅里,蒋磊和父母在讲,新房即将交房、装修的事。
母亲说:“首付就是我们出的,你们只要还贷款就行了,你工资都花哪里去了?”
蒋磊不耐烦地说:“佩佩没上班,一家四口都是我一个人负责开销,哪还有钱啊?”
母亲愠怒道:“你胡说八道,你女儿奶粉钱都是我买的。”
“反正就是没钱了,要不然拖到明年再装修算了。”
父亲说:“这房子这么小,你不嫌挤啊?”
“蒋畅平时又不回来,把她房间腾出来不就完了?”
蒋畅瞥了蒋磊一眼,后者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蒋磊是典型的,对别人小气,对自己大方的人,他还了房贷之后,剩下的工资全大手大脚花完,一点也攒不下来。
三十岁的人了,到现在还要靠父母接济,妹妹不过也是他压榨利益的对象之一罢了。
蒋畅说:“行啊,那你自觉点,别开口找我借一分钱。你不是觉得自己挺有本事?天天摆一副‘老子看得起谁’的表情,我那俩歪瓜裂枣你最好别惦记了,跟个窝囊废一样。”
说完就进去洗漱了。
他们俩长大后的吵架,父母一般不会干涉。母亲顶多在事后斡旋,调节两人矛盾。
蒋畅本来不记仇,是蒋磊非要三天两头刺她。刺到最后,不过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收场罢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蒋畅就醒了。
天气实在太热,她出了一身汗,干脆洗了个澡,出门买早餐。
赵兟定的酒店就在附近。
她发消息问他:你起来了吗?
ZS:刚醒。
大酱炖大肠:这么早?
ZS:睡得早。
大酱炖大肠:好老年人作息哦。
他发来一条语音,那边的背景音窸窸窣窣的,八成是在翻行李,“那么,年轻的蒋小姐,你又是为什么起这么早呢?”
大酱炖大肠:我房间空调被我哥卸了,热醒的。
大早上的,这一条街就热闹起来,尤其是早餐铺,腾腾的热气混着香气飘散,摆摊卖菜的也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