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希望下一次还很远,或者不要再有下一次。”
他走后,云若笙狠狠长舒一口气。
又想起什么,她问孟春:“你说,他现在对我的态度同以前,有哪怕一点点不同吗?”
孟春转了转黝黑的眼珠子,思索片刻,开口道:“小姐,奴婢觉着,方才柳公子说他本该服侍小姐那儿,听起来他就是想来服侍您。”
云若笙嘴巴做了个“哦——”状,心里恍然大悟:你看,我就说他在引诱我!
正如原著所言:“柳墨之总爱借着这副面容引诱她,如此一来,他才能抓住这个没脑子的蠢女人。”
不过她记着柳墨之的“引诱”也该是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才对,怎么现在就开始了?
“云-若-笙……”
柳墨之现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这人脖子上的雪白绢帛,抬手摸了摸,云若笙这名字在他的舌间流过。
“你到底要做什么?又或者是知道了什么?”
他的计划,必须确保天衣无缝,倘若谁挡了道,那便杀了谁。
柳墨之来得勤了些,云若笙同他渡过的这几日还算相安无事。
但平静无波的日子很快再次被打破。
“小姐!小姐!”还没见人,孟春的声儿就冲进了屋子。
“怎么了,瞧你这样儿,气儿都捋不过来了。”云若笙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人调侃到。
“小姐,花园的池塘里浮起两具尸体!”
“什么?尸体!”
云若笙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天晚上的画面,心下剧烈颤抖了几分,手臂处的伤似突然痛了起来。
“带我去看看。”
天上飘着绵绵细雨,步伐太快,衣襟上落了些雨,浸入薄纱。
“笙儿,你来做什么?下着雨呢。”
说话人是江暮云,原身的母亲。这些时日的相处中,云若笙循序渐进地拉进了同她的距离,不过进程较为缓慢,毕竟不能让他们觉察出反常。
“方才听孟春说这里浮上来两具尸体,我也想来看看。”
很快周围聚集了众多家丁仆人,待尸体捞起来时皆是捂住鼻子,或惊恐,或嫌恶。
云若笙小心上前一步。
夏季的温度总体偏高,且这样看来他们沉水的时间也不短,尸身膨胀,无法辨别容貌,唯一能够辨别身份的东西只有他们身上的衣服,那是府里奴仆才有的。
即便如此,云若笙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是他们。
她从层层人群中退了出来,心下仍在颤栗,余光触及远处转角的一抹身影,她刚转头看去,那身影便消失了,只留下一眼青色。
一阵风吹过,先前手臂处部分衣襟本就被雨滴浸湿,现在更是冷意四蹿,云若笙甚至觉得有刺骨。
她对原著的这部分记忆有些模糊,本来就只是奔着男女主的爱情去的,所以对其他剧情的理解有些囫囵吞枣。
柳墨之杀的人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是他的父亲?
原著里他最根本的怨气积累就是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也许,这也会是她任务的突破口。
今夜的琴声一如既往。
“姐姐,好雅兴呢。”云安饶挺黏人的。
对于这个妹妹,云若笙情感有些复杂。
现实世界里,母亲意外离世后,父亲很快找到了新妻子,他们的女儿便是如此,甜美可爱,爱撒娇。
云若笙乖巧听话,努力学习,希望能找回之前的父爱,但这一切似乎都抵不过那个女孩儿的一次哭闹,一个撒娇,搪塞她的永远只有一个理由:“你是姐姐,要懂事。”
然而云安饶似乎真的不同,她爱撒娇,却更像个小太阳。
云若笙这几日里体会到她真的在把云若笙当做姐姐,当做至亲之人。
“喏,马蹄糕,尝尝。”
瓷白碟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块茶黄色糕点。
云若笙有些出神,也许到这里来,不算太坏,但任务失败的死亡威胁让她迅速打消这个念头。
云安饶见她没动作,又娇声道:“吃嘛,这可是我刚从母亲屋里偷来的。”
云若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起一块儿:“当心母亲回头责备你。”
“我行事你还不放心?”说着,云安饶又转身走向柳墨之:“柳公子琴艺当真不凡,比之前你弹给我听的更要悦人几分,马蹄糕,你也尝尝,很不错的。”
不怪柳墨之不心动啊,可惜这丫头生性坦率爽朗,对他压根儿没有男女之情,所以这些行为在她看来不过是朋友之间的正常举动。
可在柳墨之眼里这却是唯一的温暖。
就在云若笙以为柳墨之会拿时,他却侧过头来,故作淡然无神的目光寻着她的方向,柔柔笑道:“可以吗?”
云若笙当即呆了眼,问她干嘛,她记得原著里他甚至连给云安饶弹琴亦未曾问过她的意见。
云安饶见着这个动静,眼神儿一下子不对劲儿起来,在她的印象里,她这个姐姐同柳墨之的相处从未有过这般莫名的氛围。
“你,你当然可以。”云若笙看到妹妹那流连在她和柳墨之之间的眼神,一时觉得头大。
“她该不会以为我和他……”云若笙抚额想着,她能在他手里活下来就不错了。
许是白日里见了那两具尸体,云若笙夜里频繁梦见可怖的场景,一会儿是燃烧的火海,一会儿是那夜那只染满鲜血的簪子。
“不要!”她叫出声,醒来才发现是噩梦。
今夜乌云蔽月,没有丝毫光亮,柳墨之擦拭着手,对着暗处人影冷声道:“处理干净,另外,别伤到云安饶。”
至于云若笙,近日来的举动实在是让他无法忽视,如果那夜是她,那她已经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假装的,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