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抱着可乐回到家,料想它一定是饿坏了,立刻开了一个肉罐头,可乐在他身边作揖,尾巴不住地扫着他的小腿,叫得极其惨烈,饿死鬼投胎一样。
它吃饭的速度也快了起来,顾砚看着它吃得香,心里闷闷的。
可乐吃饱了就往他的沙发上跳,准备好好休息一番,被顾砚拎住了后脖颈。
“你多脏自己不知道吗?去洗澡。”
随后他不顾可乐的挣扎带它去洗了个澡,可乐吃完了饭也来了力气,放肆地嚎着,几次都想往卫生间外跑,不过都被顾砚抓了回来。
可乐挣扎起来溅了顾砚一身水,一人一猫走出来都分不清到底是谁洗了澡。可乐哀怨地看着顾砚,随后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跑到沙发上休养生息。
顾砚则去了厨房草草给自己泡了碗泡面,凑活填饱肚子。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得到松懈的机会,疲惫就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他倒在床上,差点撞倒旁边的画架,他拿出手机百无聊赖地翻着朋友圈,看到林惜安的草莓头像刚发了一条,她把今天和顾砚张贴传单时兜着一篮玫瑰的照片发到了网上,并配文:
把浪漫藏进树干,希望每一个收到花的人能够天天开心!晚安啦我的朋友们!(*^▽^*)
屏幕前的顾砚不自觉地弯唇笑了,他点开那个简约小巧的草莓头像,看到她的朋友圈每天都会向别人问候,或是早安、或是午安、或是晚安,这取决于她发文的时刻,内容都是花束的照片,配上对收花人的祝福。
顾砚以他学了多年油画的视角来看,林惜安的色彩搭配非常和谐,每一束花都小巧精致和她本人一样活泼可爱。
她的整个主页,都洋溢着一种炽热燃烧的生命活力,花朵、祝福、乐观的心情,感叹号、颜文字,顾砚只一打开,就感受到太阳一般的热情,一切仿佛都是美好的,都是鲜活的,生命是如此旺盛而有激情,她总是那样笑着,和她那天送他的向日葵一样。
这可能就是温室里孕育出的纯良和天真,优越的物质条件下长出的单纯,她可以没有烦恼,一切阴暗、悲痛都有人替她挡在前面。
除此之外,顾砚想象不到别的理由,能让林惜安收获这样的性格。
他脑中不自觉回想着两日来与女孩的相处,她捧着向日葵骄阳般出现在他面前的样子,把花递给自己时的那份热切和善意,今日她为了自己挂着一篮玫瑰花帮自己找猫时不知疲倦的活力,为了救小黑猫不惜被抓伤手时脸上流淌的怜悯,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有时不时飘进顾砚鼻腔的那一抹柔软甜美的香气······
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为夜晚增添一剂宁静的温柔。
周一总是带着让人倦怠的疲惫,林惜安从床上爬起来,昨天被抓伤的地方此刻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痂,林惜安皱眉看着它,一想到要去打狂犬疫苗,她的头顶就像忽然飞来一片乌云,下起了雨。
她装好作业,收拾好书包,新洗好的校服有干净清爽的洗衣液味,她戴上校牌,去学校上课。
据说狂犬疫苗72小时之内去打就可以,她是广播站的播音员,周一的国旗下讲话和午休时的读书任务都由她来负责,她不想推脱给别人,于是决定放学之后再去打针。
她内心对打狂犬疫苗还是很抗拒的,拖延症上来,恨不得拖到最后一秒。
来了学校,学年主任在校门口蹲守,林惜安这次没有忘带校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早啊林惜安!”林惜安一转头,看到了自己的同桌——严洛。
严洛长了一张清秀白净的脸,声音也温温柔柔的,林惜安和他道了声早安,和他并肩一起进了班级。
他们的座位在靠窗最后的一排,林惜安自己选的这个座位,他们班选同桌和座位都是由成绩排名自行选择的,林惜安虽说成绩在学校排名不靠前,但在这个差劲的普通班,还算是名列前茅。所以当时她非要选择最后一排的时候,班主任脸上写满了不乐意。
“老师,我这是奉献精神。”林惜安当时这样答道。
班主任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奈何他们自己定的规定,林惜安这么选了,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到了班里,林惜安坐在后排打开自己的自媒体账号,上一条发的花店vlog超过了五千点赞量,她翻看下面的评论,大多是在表达对这样生活的羡慕。
不过四级不改网名:好想过这样的生活啊,能有自己一家小花店,感觉上了大学之后越来越迷茫了······
大学生早八吃什么:全程盯着博主的脸,原谅我是个颜控。
一只小金猪:这bi世界到底是谁在幸福啊!哦,是你。
······
林惜安看着那些评论,不自觉勾了勾唇角。
斯莱特林院花:所以这位博主就是之前举报孔孟书院的那位同学吗?
不吃香菜的猪回复斯莱特林院花:好像是她,听说有人从那地方出来之后就把自己父母杀了,好多都精神不正常,这姐心态是真好,竟然还能正常生活。
旧忆回复不吃香菜的猪:你什么意思?从那地方出来就不能正常生活了呗?非得报复社会才行?
不吃香菜的猪回复旧忆:你是小学生吧?我哪句话说她不能正常生活了?我难道不是在夸她心态好吗?
······
林惜安扣下手机,某些不好的回忆被勾了起来,她拍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事情,不要被拉进情绪漩涡,于是她没有再去看下面的回复。
“哎,惜安,数学借我抄抄,我忘写了。”严洛说。
林惜安点点头,放下手机从书包里拿练习册,董思明忽然凑了过来,手肘一把勾住了严洛的脖子。
“呦,干嘛呢,陪我去上个厕所。”董思明笑道。
林惜安皱了皱眉,董思明的动作很大,严洛发出一声闷哼,随后伸手去拽董思明的手臂,奈何他的力气没有对方大,那手臂像钳子一样让他挣脱不开。
严洛出言拒绝:“我不去,我要······”
“哎呀,走!”狠厉的表情在董思明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后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