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滑倒,你不是去接吗?”
林盐培也充满愧疚,鞠躬说:“是我的疏忽,我不太了解班级的同学,就兰兰自己去上学的。”
“那你这个老师不负责任啊,这样不太行啊,你得带我们兰兰去大城市看病,万一里面有这个炎症那可咋整。”
医务室里的医生默默看了他一眼,果不其然孟兰兰的爸爸又说:“你看我们兰兰吓的,精神损失费您得看着给。”
林盐培说:“这个我可以带你去县城看病,但是我有条件。你先把你手里的棍给放下,我们好好聊。”
“嘭。”
“放下了,老师你接着说。”
医生默默给校长打电话。
校长抿着嘴把林盐培叫出来,“小林,怎么处理的?”
“就是钱的事,他们过一下嘴劲儿就没事了。校长您在这我给你请个假,带孟兰兰去县城看病,可能晚上才回来,劳烦你帮我带课。”
校长一听,钱的事林盐培解决,看着她顺眼了不少。
“这个没问题,早点回来。”
医生给孟兰兰挂上最后一瓶吊针,安排把门锁好。孟国山也不知去哪了,屋内静谧。
过了一阵子,孟国山踩着拖鞋在走廊“踏踏踏”未见人面,先听见声音:“我把村长的货车开来了,娃子的针了好了吧。”
林盐胜忍着不适笑着应话:“好了,现在我们去。”
从梨山到县城不是很远,下了一夜的雨,路几乎被掩盖住了。林盐培也不敢坐上去,后面跟着车子走。白鞋看不见原来的颜色,这个脚出泥里出来,那个又陷进去。
今早林盐培没吃饭,从山内把车推到山,只觉得脑袋有晕,她甩甩脑袋,余光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彭路北正低着头吸烟打电话,灰色的外褂和山林的颜色相似,不松不灭。林盐培梨涡一露笑着说:“彭路北早安,去哪啊?”
彭路北眼眸动了动,头也没抬,不知听到她打招呼了没。
林盐培也没在意,只听到彭路北叽里咕噜说着的方言声越来越小。话说她对他的感觉略微有些别扭,他对她很不有善,当听说彭路北的故事,林盐培的心情变发生了转变,——对他没有那么大的不满了,浑身上下好奇这个男人是怎么领着妹妹生活的,只觉得他的背影那么厚重。
林盐培低头想事情,路边的枯树和石头还是那个形状和大小,位置都没变。她抬起头,孟兰兰狡黠的往旁边指。
车子压根就没走,后面的彭路北眼看就要跟来,山路很挤,两个车子过不下。
林盐培:“孟老师的爸爸怎么不走了?”
“这样子嘚,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有活干,后面不是有彭路北吗?让他带着你们去。”
孟兰兰说:“爸,他愿意吗?他看着好凶。”
“给钱肯定愿意,林老师您说对吧。”他的语气突然客气,林盐培预测了他想要说得话。
“这个钱我会出的。”
“孟老师不亏是人民教师。等着我和彭路北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