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处处充满了中式奢华风,大厅里的主位上正端坐着一位雍容奢华的老太太,悠闲的品着丫鬟递来的茶。
薛凝虽不喜欢原著里的这位太夫人,但骨子里的教养还在,她颔首:“太夫人。”
太夫人“嗯”了声,放下茶杯,示意一旁的下人给薛凝递了一份信过去,上面明晃晃写着休书两字。
太夫人一脸嫌弃地说:“既然醒了就赶紧拿着这封信离开侯府,我们侯府不需要你这样不吉利的扫把星!”
薛凝气笑了,子女无用,丈夫生病明明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却因不肯接受自己的无能,把这一切都怪在女人头上,美名其曰不旺夫,真是封建迷信害死人!
薛凝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岂能接受这种脏水,肯定要泼回去。
她微微一笑:“休妻可以,但是得等一个月后。”
太夫人厉声道:“怎么,你还想赖在我们姜家多久?自从你嫁进来,我们姜家就没发生一件好事,侯爷因为你重病不起,你还想害我们多久?”
薛凝说:“那如果我能治好侯爷的病,是不是就能证明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太夫人上下扫视了薛凝一眼,不屑:“就你?能有什么能耐?你能治好侯爷的病?”
至于姜家二公子姜文轩整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事,太夫人倒是提也不提。在她看来,男人有点小癖好都是正常。
倒是姜家嫡女姜薇,一个嫡出的侯府千金不知从哪结识了一个穷书生,被迷得七荤八素,整天吵着要下嫁。
别说太夫人和宣平候姜玓,就薛凝她自己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这样糊涂。
只不过拯救恋爱脑和废物脑任重而道远,薛凝只能挑最简单的来。
薛凝淡淡道:“你只需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就可,若是我没有治好侯爷的病,到时候不用您赶,我会自己走!”
她刻意咬重了自己走三字。
即便倒时候宣平候的病好了,姜薇不再恋爱脑,姜文轩也迷途知返,薛凝也会离开。
原因无他,薛凝只是想证明一件事而已——不要把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怪在女人的头上!
要走,她也是堂堂正正的走,而不是被冠以一个扫把星的名号被赶出去。
太夫人觉得好笑,口头应允了。左右不过一个月时间罢了,她心里不觉得薛凝真能翻出一朵花来,只没对她抱有一丝期待。
这一个月里,她也可以继续为姜玓纳妾,挑选继室。
两人各怀心思。
傍晚的时候,薛凝在太夫人面前扬言会治好姜玓的病这事传到了本人耳朵里。
姜玓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着一条薄毯。
明明是深秋,还未到寒冬腊月,姜玓的腿疾便越发的严重,经不起一丝风寒侵袭。
严重时,膝盖骨还会触发针扎似的疼,甚至不能独立行走。
为了避免恶疾加重,姜玓这才不得不坐在轮椅上。
他嗤笑:“我这病连宫中御医都没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信口开河想引起我的注意罢了!”
贴身侍卫闫峰说:“可是我看夫人好像是认真的,她说她要是没治好你的病就自行离府。”
姜玓淡淡道:“她走让她走便是。”
眼神中没有一丝留恋,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以后她的事不必特地来跟我说。”
“是。”闫峰退下。
姜玓一个人坐在书桌旁,临摹书画,暖黄的油纸灯打在他的侧脸上衬的轮廓分明,刚毅挺拔,像是古希腊神话里的雕像。
似是想起了什么,姜玓放下笔,转身推着轮椅去一旁的木格上拿画卷,画卷的位置有点高,姜玓坐在轮椅上,手举到最高点都有点够不上。
他正想唤仆人。
倏尔,一股淡淡的月季香笼罩着他,周围有源源不断的热气像他袭来,好似被人抱在怀里。
一只纤细葱白的手从他面前越过,轻而易举就拿下了那卷画宗。
“你是要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