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人员将红花油倒了几滴在手上,搓了好一会儿在向莞不注意的时候猛地按上去,手上带着力摁着揉。 向莞最开始没有防备,‘啊’一声叫出来,随后连忙咬着嘴唇不吭声,秀眉紧皱眼尾泛红。 在听见向莞尖叫的声音时,门口三个男人同时皱眉。 彭庆梁有些烦躁的将兜里的烟拿出来放在鼻下嗅。 尹正江脸上带着心疼。 祁谨心口微微一颤,双手紧握。 直到医务人员说好了后,三人快速转身目光直直落在向莞身上,见她眉眼弯弯才松了口气。 “麻烦了,腰伤严重吗?” 刚进来的时候医务人员还没注意到祁谨,这会儿见他询问自然而然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看见他的模样后片刻怔愣,随后笑着开口:“小姑娘细皮嫩肉看着吓人,不严重的,晚些时候再用红花油揉揉就好了。” 祁谨这才真正放心,点头将医务人员送出去,回来时手上拿着一瓶红花油。 几人这次出来都没想到要带医用品,也都没想到向莞会在几人眼皮子底下受伤。 祁谨将红花油放在窗户下的桌上,随后坐在向莞身边,仔细看了眼她的脸色:“你腰上有伤,就在 揉了红花油后腰上疼痛更甚,向莞也不想攀爬上铺,点头应好,接过祁谨递来的书半躺在下铺翻看,没一会儿便瞌上眼眸。 祁谨坐在向莞身边静静看书,耳边传来清浅平稳的呼吸声,头往旁边微微一侧,发现向莞睡着了,嘴角噙着笑轻轻拉过被子盖在她胸口。 彭庆梁这会儿没什么睡意,胳膊碰了碰尹正江后拿出一包烟,低声说道:“你看着点,我们出去抽支烟。” “好。” 等两人离开后,祁谨又担心向莞热,轻轻拿起她手上捏着的书在她脸庞上下挥动。 等向莞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彭庆梁躺在对面山沟,下铺是尹正江,两人眼眸紧闭看起来似乎睡着了。 “醒了,有没有好点?” 祁谨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离向莞半臂之遥,眸光有些迷离,像是刚醒一般。 嗓音低低沉沉的,萦绕在耳边,像是俯身在耳边低语一般。 向莞脸颊泛红,低头轻声道:“好多了,你要不要上来躺会儿?”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有歧义,连忙抬头看祁谨反应,就与他目光撞上。 祁谨难得见向莞害羞,笑声自胸腔传出:“我不累,你饿不饿?中午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吃饭。” “现在还有饭?” 祁谨笑着点头:“只要你想吃,就有。” 见向莞点头,祁谨说了句稍等,随后拿着饭盒起身往外走,约莫过了五分钟又拿着热气腾腾的饭盒回来。 “火车上竟然还有红烧肉?”向莞满脸惊讶的看着饭盒里的饭菜。 “有,要是有想吃的菜跟我说,我让人下去采购,”说着祁谨将饭盒放在桌上一一打开,随后拿着一双筷子出去。 “每到一个站点火车会停一会儿,祁谨那样家世别说红烧肉,就是燕窝鱼翅,只要他想,有的是人想办法送来,这就是权势和有钱人的区别,”这会儿彭庆梁撑着脑袋笑看着向莞,同她解释火车上这个时间点为什么会有红烧肉。 权势,向莞在口中默念。 若是自己想吃,也能有,不过可能会付出几倍的价钱,对于祁谨来说,却是一句话的事儿。 向莞再没有像今天这样直观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情绪有些许低落。 “权势迷人眼呐,所以为什么那么多人有了钱以后就想得到权,我要早几十年出生,我也打鬼子去了,说不得你哥我也能混个官儿当当,可惜生不逢时呐!” 那一副惋惜自顾自说话的样子,向莞哭笑不得:“要是在古代,你确实有武将的潜质,现在山河大好国泰民安,不需要我们冲锋陷阵,多赚钱多缴税就是我们现在力所能及的事了。”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要真早生几十年,我可没有先辈们那样的勇气和血性,顶多跑跑后勤当个伙夫就不错了。” 向莞顿时失笑出声。 祁谨拿着洗干净的筷子和手帕回来,笑着问道:“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向莞笑着摇头:“没什么,听彭哥讲笑话呢。” 祁谨没再说什么,先将手帕递给向莞擦手,随后才将筷子给她吃饭。 彭庆梁看在眼里,轻嗤:“我说祁谨,你再这样周到,我妹可就真成娇生惯养的人了,我这个当哥的面子往哪搁,要不你来当她哥算了。” 向莞愣住。 祁谨皱眉:“我没兴趣给人当哥哥。” 彭庆梁也就是开个玩笑,见他满脸认真的回答,顿时一乐:“我还不想让你当小莞的哥哥呢,她有我一个哥哥就够了,你,没门!” “那你就当好你的哥哥。” 向莞一边笑看着两人互动,一边吃着午饭。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买票的时候几人没多想,等凌晨两点站在车站门口时,几人脸色都有些黑。 彭庆梁将脚边石子踹开:“我说祁谨,你是故意的吧,买票的时候也不算算时间?” 以往都是家里司机去买的票,这还是第一次自己买,只想着带些什么东西给向莞,让她在车上打发时间,全然忘了抵达时间,这会儿抿嘴不言,脸色有些不好看。 夜色沉沉,向莞噗嗤笑出声,最后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彭庆梁几人被向莞笑声感染,眼中渐渐浮现笑意。 “别笑了,这个点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旅馆,赶紧走,”彭庆梁没好气说道,眼中笑意不减。 祁谨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