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己的新婚妻子才失踪不到一年,便未婚先孕娶了别人,谢扶桑打心眼里觉得这皇帝太花心了。
方才谢扶桑同孙皇后请安时也曾和孙皇后说上几句话,孙皇后如今不过四十岁,虽芳华不再,却也能瞧出她年轻时长相也极为秀丽。
在后宫最不值得提起的便是美貌,谢扶桑觉得孙皇后能如此受人敬重,不仅是因她年轻时随陛下立下的赫赫战功,更是因为她身上淡泊如菊的气质,和她呆在一处总让人有一种岁月静好,时光很慢的错觉,还能使人暂时平息追逐功名利禄的心。
想及此,谢扶桑更觉这皇帝人品不怎么样了。
青黛姑姑将谢扶桑送到地方,便回去继续服饰孙皇后了。
今日的赏梅宴苏合不能来,如今这周围具是谢扶桑不认识的世家小姐,谢扶桑不想融入,也融入不进去她们,便坐在亭子底下独自一人发呆。
因着今日进宫,谢扶桑便听母亲吩咐仔细梳妆打扮了番。
她模样本就生的秀丽,今日身穿一袭淡青色罗裙坐在亭子中,靠在栏杆上单手托腮看着园中的梅花,远远瞧着像是画中的仙子一般,身后的梅花顿时都成了她的陪衬,人比花娇一时被她诠释的无比透彻。
原本还在远处嬉笑聊天的一群世家小姐,见此情景,不想让她一人安静地成了赏梅宴的主角。毕竟待会儿那些世家公子也会来梅园,到时候风头净被谢扶桑出了,她们还如何借此机会崭露头角,去引得德才兼备的世家公子上门提亲。
于是,那群人便熙熙攘攘地朝谢扶桑所在的亭子走了过来。
谢扶桑见此情景,正要起身离开给她们腾地方,人群中突然有一女子开口:“这就是从西北回来的谢妹妹吧,怎的一见着我们便要离开。”
谢家才刚入上京,谢扶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愿在宫中给父亲惹麻烦,也不愿给自己落得个目中无人的名头,便止了脚步,又转身坐下。
谢扶桑这举动倒让在场的诸位千金小姐以为她是个软柿子,易拿捏欺负,又有一人开口问谢扶桑:“听说谢小姐是从西北来的?”
谢扶桑以为她是在寒暄家常,便礼貌回道:“自西北驻州来的。”
话音刚落,便见那名女子拿帕子捂着嘴,嗤笑道:“我曾听说,那西北具是些蛮荒之地,当地的人还未被教化礼仪,水源也缺乏,所以那里的人一年半载才洗一次澡。”
她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具是捂住鼻子,嫌弃道:“啊~,怪不得,我总觉得这里有一股怪味儿。”
谢扶桑方才还觉得这些世家小姐长的端庄秀丽,如今发觉她们是来找她麻烦的,顿时觉得这些人一个个变得面容可怖。
西北驻州靠近昆仑山,山上白雪皑皑,中午太阳一出来,山上积雪便会或多或少融化些,注入河流灌溉四周土地,是以驻州大部分地貌其实是绿洲,而非沙漠,也并不缺水,水源比上京的还要清澈,哪里是她们口中描绘的样子。
只是来人既是来找麻烦的,这些解释就算说了也是对牛弹琴,白费口舌罢了,既然讲道理行不通,谢扶桑只好换了个法子。
她不羞不恼,装作听不懂的模样,问开口的那位女子:“姐姐今日可是食的素菜?”
“是又如何?”
那女子不明所以,心道,这谢家的姑娘莫不是个傻子,别人的讽刺都听不出来,还在这里聊家常。
只见谢扶桑突然用帕子掩着嘴唇,低声嗤笑,对她比划道:“难怪!你牙上有那么大一片菜叶!”
那女子闻言立刻慌了,转头掩着脸,龇着牙让婢女为自己弄掉。
谢扶桑见此情景,有些没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一名粉衣女子瞧见自己的好友被人如此捉弄,便为她打抱不平,指着谢扶桑道:“无缘无故捉弄人,你还有没有教养!”
“你又是谁,我有没有教养管你屁事,顶着一脸面粉就在这招摇过市,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白天见女鬼了呢。”谢扶桑怼道。
这话狠狠地伤了那女子的自尊心,她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谢扶桑道:“你!你!……”只是她反驳不出什么话,今日因着参见宴会,她的确在脸上覆了很多粉,以展示其皮肤白皙,只是未想到会被谢扶桑用如此直白又难听的话说出来。
谢扶桑如今就像一只进了狼群的一头狮子,狼群察觉到危险,那狼群中原本还不甚团结的狼,此时就像拧成了一股绳子,一同齐心对抗这个侵入它们领地的狮子。
有一人走上前来,如同上台演讲般,对着她身后的一群伙伴道:“大家还不知道吧!不久前,她掉进了朱雀河里,我亲眼瞧见那日在水下,她被一个八九岁的幼童摸来摸去。她啊!早就不干净了。”
那女子穿的花枝招展,扯着嗓子喊,似乎要让整个御花园的人都知道此事。
此话一出,许多人都开始窃窃私语,对谢扶桑评头论足。
“难怪她今日故意如此打扮,想来又想勾引别的男子了。”
“七八岁的男童她都不放过,果然是从西北那种民风还未开化的地方出来的人!”
“也不知在西北的时候,她有没有……”
……
周围开始响起嘈杂纷乱的笑声。
“关你屁事!颠倒黑白的长舌妇!”
谢扶桑此时心中也生了怒意,她极其烦躁地骂了回去。
“你敢做还不让人说了!”
那女子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继续将战火拉扯下去。
谢扶桑向来秉承着能动口就不动手的原则,但她如今发觉对付这些人,如果只靠三言两语,根本无法让她们惧怕。
于是她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用食指狠狠点着那个胡言乱语的女子肩膀,眼神模仿着小太妹的样子,装得十足不屑和凶狠说道:“我做什么了?!你说啊!我做什么了!”
不等对方开口,她继续语言轰炸:“我是烧杀抢掠了还是杀人放火了?!我是抛你家祖坟还是打你奶奶了?!你胆小怕事,那日在桥上亲眼看着那幼童即将溺死,却不敢救人,便不允许别人去救了?!你最好给我说清楚,那日在水下我到底做了什么!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