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我无理取闹?”
他紧盯着谢扶桑的双眸,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问道:“爱情不是必需品,所以,你可以将对我的情意随意放下搁置。”
话语虽是在问她,却是用了陈述语气。
他心道,所以你心中对我的那丝喜欢已经如昙花一现,如今已经枯败了是吗?
没有谁是谁的唯一?所以,我从来不是你的必需选择。只是可有可无罢了,没有我你还会照样与别人缠绵悱恻。
谢扶桑不懂江宴为何总是抓错重点,还总是钻她话语中的牛角尖。
她语重心长道:“你如今不过是年轻冲动,一时兴起罢了,非要在此纠结你是不是我的必需选择,等时日一长,我们二人之间的情愫流逝干涸,你心中便不会纠结此事了。”
此话一出,江宴面色煞白,他似是突然魂魄离开躯壳了片刻,半响后才回过神来,沙哑着嗓音,问道:“所以,你从未在意过此事,是因为你对我的情愫已然干涸?所以你才不愿生下我们的孩子?”
若是仔细听,似还能发现一丝微不可查的哭腔。
谢扶桑不理解为何江宴总是将重点放在她话语中的微末上。
她不悦道:“你能不能不要胡搅蛮缠,歪曲我的意思?”
江宴面色又白了一分,他不可置信地缓缓问道:“你这就厌倦我了?”
他的语气委屈极了,喃喃道:“嫌我无理取闹,嫌我胡搅蛮缠?”
谢扶桑此时被他这阅读理解能力气得简直想扶额,她质问道:“你为何总是将我爱不爱你、同我愿不愿意为你生子牵扯在一起?是不是在你看来我身为你的妻,便定要承担为你们江家传宗接代的任务?”
“是不是在你心里同其他男子一样,心中定也是觉得母凭子贵,孩子才是第一位?你今日饮了许多酒,半夜跑过来质问我,其实你心中真正在意的是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吧?!你这么喜欢孩子,外面多的是女人愿意给你生,你找她们去啊!”
谢扶桑面色涨的红彤彤的,如今不知为何越说越气,冷笑了一声继续道:“你放心,我知道在你们这些男子看来女人便要三从四德,不能善妒,要大方体贴,所以,你不管收几个通房小妾,就算收几个平妻我都不妒忌,反正江府那么大,空置的院子多的是,也不缺养她们的银子,到时候你把能生的,你中意的,一个个都接回府,一三五睡三个,二四六再睡另外三个,到时候每个人都给你三年抱俩,一胎生仨,一年一百零八胎。你们江府传宗接代的任务不就有着落了?”
“你!”江宴气得满面通红。
谢扶桑不欲与他继续争吵了,她低声道:“你赶快洗洗睡吧,我今日睡在侧房,就不打扰你了。”
她说完便要朝房外走去,江宴看了一眼她身上单薄的中衣,春寒料峭的,外面还吹着冷风,医书上说,小产过的女子,不能受风。
他急忙上前两步,超过谢扶桑,甩门而出,将门给她关的紧紧的,自己沿着木廊转身去了侧房。
谢扶桑看着他这副气冲冲、不可理喻的行为,面色僵滞了一瞬,半响吐出一句:“呵,气性还挺大。”
她随后转头走上床,为自己盖好被子,闭目准备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