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便越来越强,这会瞧见屋里没人,心里的不安到达了极点。
一众人瞧着老爷没动作,也渐渐失了些气焰。
瞅准了时机,余瑶借着迷香,仓皇的往地上一摔,眼眶里顺势流下了泪珠,恐慌道,“爹爹!您可算是来了!”
余仇青着脸,尴尬道,“瑶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余瑶忍下眼底的讥笑,可怜道,“爹爹,瑶儿不知怎的刚一进这屋子就叫人锁了起来。”
余仇脑里闪过一丝狠厉,面上还是一副慈父的嘴脸,“那瑶儿可曾有事?有没有什么人闯入?况且先前那位大人不曾有事吧?”
余瑶低着头,掩下眼底的情绪,叫人看起来可怜极了。
余仇这会儿瞧她这样,也是有些等不及,急忙道,“那位大人呢?那位大人可曾有事?”
“不曾。”
余瑶继续道,“大人没进这屋子便走了,女儿瞧着这屋子有些味道便进来瞧了瞧,谁知竟发生此等丑事。”
闻言余仇的嘴脸有些抽搐,只双手隐隐露出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情绪。
余瑶一时也不知如何形容她这好父亲了,先不提早年软饭硬吃,跟她娘亲玩了个仙人跳,晚年又卖女求荣,试图将她送到活阎王的床上。
这般自私还称的上镇国大将军,这国也真是荒唐。
余仇这会儿失了算计,也不好将火气发在下人身上,招呼来杏桃扶着余瑶回院子,顺带又不死心的寻了个大夫,才黑着脸回了书房。
一大群人走后,院子又重归寂静。
杏桃搀着余瑶,满目心疼道,“小姐,老爷怎的这样对您,这不就是光明正大的算计您的清誉么?京城女子最重名声,老爷这般作可是根本没有考虑过您的未来啊!”
余瑶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杏桃忙前忙后的给她梳妆,那表情看着好似是失望了又好似不是。
前些日子京城刘家小姐就是归宁之时叫人算计了,刘家小姐忍受不了名誉受损,投河去了。
杏桃怕余瑶经历了今晚心里有些轻生的念头,还是开口劝慰道,“小姐,您安心,老爷虽然心狠,可也不会放任这事不管。”
余瑶闻言一笑,她其实并不觉得难过,只是说出来被自己父亲算计不难过,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我身子有些软,你先去替我寻个大夫吧。”
“好。”
杏桃将窗门掩上,只身退了出去,将刺眼的光一并挡在门外。
屏风被一并拉上,余瑶的思绪有些飞远。
余仇明着算计沈寂白不成,又落了把柄,想来这段时间是不好过了。
沈寂白那样记仇的人,恐怕明里暗里也不会放过余府。
至于合作,她还是得自己动手。
余瑶收了心思,懒懒的靠在软枕,视线顺着门缝看去。
杏桃在前面引着路,一手提着药箱,将人请了进来。
李大夫隔了层纱替她把着脉,表情有些凝重。
杏桃在一旁看的有些急,见余瑶一副淡然模样,更是担忧道,“李大夫,我家小姐如何?可又是病症严重了?”
李大夫按了按胡须,神秘道,“非也非也,不过是夜长梦多,心神交瘁,多休息便可。”
余瑶闻言抬眸见李大夫一脸笑意,心底有些疑惑,却未多言。
古法中医玄之又玄,入梦改变命运则更是违反人之常理的怪事,李大夫能晓得一二病症也不意外。
见余瑶如此平静,李大夫示好道,“小姐放心,老夫有操守,必定在询问时闭口不提,给小姐守口如瓶。”
杏桃一张脸茫然的厉害,小姐和李大夫像是打谜语般根本听不得,她倒是好奇,可看李大夫这一脸凝重,恐怕是要紧事,听不得。
“那便谢李大夫了。”
余瑶露出一抹笑,从荷包取了一枚银元宝递了过去,“小小心意,还望李大夫收下。”
“不必了,老夫谢过小姐,可对病人的事保密是老夫的操守,小姐可放心。”
李大夫提了箱子便抬步离开,关门时将一切嘈杂屏蔽在门外。
余瑶见状起身换了身行头,直捣鼓的像个贵气的公子哥才悻悻收了手。
镜中人玉面临风,风度翩翩,叫人看了移不开眼。
为了防叫人认出,余瑶还特地寻了块面纱遮着,可那出类拔萃的身姿还是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余瑶转头进了间茶馆,寻了个看台听着曲,耳朵一边还空着听着八卦。
“呦,您听说没,就那没多久,那活阎王去了余府做客。”
“嘿呦,这有啥稀奇的,活阎王权利那么大,想要巴结的人可不少,上个月不是,陈府不是还送女儿嘛,叫人好一顿整顿,爵位都削了不少,现在老实了。”
“可人并不是只是做客。”
“那你是说?不会吧。”
“怎么不会,听说那余府小姐……”
余瑶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可八卦还未听完便叫人拉到一处包间,迷迷糊糊的抬眸正对一双深邃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