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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释峰(一)(1 / 2)

鸢凝稍加思索:“上次殿下说,守钟人才会有承白纹。”

“没错。”

“那太子有可能是守钟人吗。”

这一问倒是难住了嘉陵。

按理说,当初元帝与位末等游神签下了血契,才会得到追白珠,成为守钟人,从而开始与朝远万民开始追白之约。当他的身体因为过于孱弱,需要常年卧榻的时候,才将这身份连带着承白纹,一并传给了自己的皇长女。

那,如果太子手腕上的承白纹是真的,他又是和谁定下了追白之约,或者说,又是谁将自己的承白纹传给了他?

“难道说……”

“是他?!”

唯一有可能做到这些的人,不是那个跟在太子身侧、不肯露出真容的黑袍道人,又会是谁?

太子明明早在两百年前就已功法尽失、沦为废人,可前些日子在远相山交手,嘉陵能明显感觉到,太子如今的实力已经和自己不相上下。

失去的力量必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而复得,太子身上那股早已侵蚀入骨的黑色雾气,还有他身边那个不愿暴露真容的道人,都在说明,太子已经与那游神沦为了同党。

“鸢凝,我只是想不通,那个末等游神,几百年来一直和朝远纠缠不清,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嘉陵的手不安分地在缰绳上绞着:“八百年前,他以游神的身份向女战神宣战,打败她之后,又继续盯着她陨落的仙土数百年,还与这片土地的君王签下血契,让她已经沦为凡人的子民,再次陷入追白之约的骗局。”

“凌阳国破,他又瞅准时机,带走了功法尽失的太子,如今,他又带着已经完全面目全非的太子出现在远相山、大公主的面前,你说,他辛苦谋划这么久,图的是什么?”

他两人一个骑在马上、一个依马而站,久久无言。

“怎么有点热。”

山间风呼呼吹着,给人的感觉甚是清凉。

“殿下,不热啊。”

“我是说它。”

说罢,她抬起手腕,白三姐给她的那副手镯、正静静躺在她的手腕上,似玉非玉的材质,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定安心之感。

“折鸢耳闻,朝远有很多老者,主张转世轮回说。”

“哦?我们的李公子何时也对这些话题感兴趣了?”

鸢凝手指又轻轻刮了刮眼下:“白三姐和慰灵碑上的女战神长得一样。”

“你的意思,难道是……”

嘉陵话说到一半忽然猛地停住,听得出她声音竟有些微微颤抖:“鸢、鸢凝,白三姐她、姓白……”

白三姐姓白。

而大公主的生母、有着二分之一天神血、后半生一直被囚在金丝雀笼的半神,也姓白。

如果朝远大公主的阿娘,便是那女战神的子女,如果白三姐,便是那位女战神战败之后、留在人间的转世,那她自己岂不是……

“你是她孙女?”

“噗!”

虽然被他的直白表达给噎住,但鸢凝说的不假。

血脉之图缓缓浮出了水面,仙都女战神、大公主的亲生母亲,还有大公主本人,如果她们三人真的是一脉相承,一切看似奇怪的事情,就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了。

末等游神的种种举动,也变得有迹可循。

他的目标,永远都是围绕着仙都白氏一脉。

“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嘉陵喃喃自语,就快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

“谁?殿下别咬了。”

可是已经迟了,她一个失神,下唇边已经被自己拉扯出一道细密的血口,“我是说山师。”

鸢凝掏出帕子,刚翻身下马,嘉陵忽然毫无预兆地翻身上马:“为何他不愿告诉我这些?既不希望我知道这些,为何还甘愿当了我几百年的无名师父,前些天还给我看了真正的大密宫典?真是搞不懂,一千多岁的人,怎么做事还这样扭扭捏捏。”

“山师他……都教过殿下什么?”鸢凝再次翻身上马。

“如何控制天火,如何召唤天狼,基本上,我所有的秘密,不需要我告诉他,他都知道。”

甚至在她被纪府的斩神刀所伤、性命垂危时,并没有任何人通风报信,也是山师及时出现,救了她一命。

仔细想想,山师赋予了她太多太多的东西,却从未提过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回报。

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奇怪的想法。

她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山师在她身上投入这么多心血,所图为何。

这好像就如同……

她也不知道、那个末等游神筹谋八百年、最终有什么目的。

“山师他……绝不会害我的,这一点你放心,鸢凝。”

十五岁那年,嘉陵独自一人身处朝远动荡朝局中心,那个迷茫的、空有一身抱负的皇长女,在远相山北麓第一次遇见了宛如天女降世的山师。

化作女相的她,独自静静坐在涓涓的溪水边,任由冰凉的山溪穿过洁白如玉的双足,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嘉陵如同受到了某种召唤,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流淌着对眼前这个人的信任,这股宿命相互依附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这个世上,她能信任的人并不多。

但在这些她能够信任的人之中,山师的存在与任何人都不同。如果说鸢凝是她倾尽一生都要守护的宝物,任何妄想毁坏它的人,她就算追下阿鼻地狱也不会放过;那么山师的存在就如同擎天巨柱,如果倾颓,她的世界也必将会随之一起倒塌。

想到此,心烦意乱的嘉陵实在没有心情再骑马了,便又再次翻身下来。

鸢凝这次却没有动。

刹那间只听嗖嗖两声,不知名的利器划破寂静的空气,鸢凝从马背上一翻而下,只一眨眼功夫,白衣猎猎,稳稳落地时,手上已经捏住了两枚古怪的飞刀。

这两枚飞刀的长度极短,与其说是飞刀,倒更像是两把被放大了的匕首。说它们古怪,是因为这两把刀的刀身非同寻常,根本就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刀”,倒像是两条活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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