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站在眉飞色舞的王陵婉身边,倒还真像仆从。
“哈?任月,你是不是瞎了?”还未等姜依说话,王陵婉先不满嚷了起来,给小孔雀吓了一跳。
花孔雀大力拂袖,很是不满,手插着腰,一副要和王陵婉唇枪舌战的模样。可不巧的是,有一众人抬着一箱箱金银珠宝经过,璀璨如阳的件件珠宝短暂的剥夺了花孔雀的眼神。
绿柳扶墙,红桃垂檐,仆从抬着珍珠宝器从期间匆匆而过,简直是绝美的一副场景,姜依恨不得直接搬椅子过来画下来。花孔雀捕捉到了姜依的眼神:“瞅什么,是不是和你莽夫主子一样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这在我家都是被看腻了的。”
“什么……莽夫,我?勇毅侯府替高祖皇帝打江山,世袭罔替。你家若不是借着萧贵妃的生辰由头,不知多少年没有进过宫来,还好意思说别人是莽夫。”王陵婉眼睛向上一翻,“跟你说话都算赏你脸了,看贵妃生辰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计较的。”
“你……世袭罔替也总要有人承袭爵位吧。”花孔雀捂嘴,像是不小心的一般,“忘了勇毅侯府子息不旺朝中也无人了。”
“哈?”王陵婉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直接抓上了花孔雀的衣领,使得这位华服贵女精心挑选的衣料都褶皱堆砌起来,“任月,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众人霎时间因为王陵婉的举动乱作一团,在这电光火石间姜依也大脑宕机了起来,合着原身是脾气最好的一个了。
姜依拽住王陵婉的袖子,王陵婉头也不回:“别劝我,我生气,定是有人时常说这些,才被她听来去,不然哪敢如此放肆。”
“总也不止一个人这么说,你这样旁边多少人等着捡你的笑话看。”姜依悄声说着,王陵婉有一丝的动容,姜依继续道,“我知道一处隐蔽的地方,等以后你随便教育她也没人知道。”
“也是。被太子殿下看到多不好。”王陵婉娇羞地抚了一下发丝,露出手腕上沉甸甸的护腕。姜依正纳闷她为什么转变那么大,回头就看见姜直正在山池另一边的桥头,微风抚其顶,他笑得不真切,水上倒映不断摇晃着。
花孔雀也不计较了,连忙整理衣领,瞪着王陵婉:“让殿下评评理,你怎这般娇蛮,难不成还要殴打贵女不成。”
王陵婉一扬拳头,孔雀一缩脖子,孔雀羽毛都耷拉了下来,但仍嘴硬道:“太子定会为我主持公道,你们两个谁都别想跑。”
王陵婉从鼻腔里溢出不屑地笑:“你当买大白菜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殿下哪有功夫理你。”
须臾,便有人七嘴八舌起来:“可他分明朝着这边来了。”
“真是看见了吧。”
“太子仁慈,不会说什么吧,如果是陛下的话事情可大了,在场的都躲不过了。”
“听说……太子还没有太子妃?”
……
姜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直觉,她这位大哥既不关心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是为自己物色什么太子妃,更不是有意扎到女人堆,他目光坚毅,步伐稳重,无论是方向还是眼神,分明都是冲她来的。
姜依慢慢向后退去,移动着准备跑路,她可不想被当众点名,尤其是之前还跟他闹了不愉快,鬼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又要来教育她的。
“你去哪?你若不在,我也就不来了。”姜直冲着姜依道,一时间齐刷刷引来不少热切的视线。
“殿下你找她做什么?”花孔雀疑惑,“不过王陵婉身边的侍女。”
姜直脸色沉了几分,姜依不用脑子都知道贯是在意皇权的姜直该是何等的不悦了,姜直还未发火,一旁先有人提醒道——这位应是公主殿下。
“放肆!”姜直冷声,将最后一丝窃窃私语都压了过去,“你是何人,敢将公主比侍女,以下犯上。”
花孔雀倒吸了一口冷气,本就傅粉的脸上刹那间更是连丁点血色都看不见了,她僵硬地移动着脖颈看向姜直,又看了眼分明故意神色的王陵婉。
本来是一次乌龙事件,解释明白就好了,可以下犯上可是大罪,多流放或处死。任月本就不是有根基的世家大族,后起之秀刚在京城站稳根基,太子妃梦还没开始萌芽,就被一巴掌扇醒了。
她指着王陵婉,虽然撑着没有君前失仪,但声音也哆嗦道:“殿下,分明是她故意害我。”
姜直不怒自威,本就棱角分明的脸更显冷酷,让一些或崇想他丰神俊朗的,或奢求权利地位的都偃旗息鼓,不敢声张,唯有王陵婉炸了毛。
“谁?怎么又是我,我一眼就能看见你脑子不得行,是不是一天到晚就能记得我家的事,有病就去看病,我王家可以为你出诊治的银子。”
“这几日特殊,不便发落。待萧贵妃生辰宴过后,自有论罪。”姜直并没有责怪抢在他话前的王陵婉,更没有理会颓然的任月,转而对姜依,“父皇近日心情愉悦,赏了好些东西,我添了些送到你那里。”
“给我?”姜依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顶着旁人或了然或羡艳的目光多少有些不自在,她原不想跟这里的人牵扯太多的。甚至杨年怎么联系的原身她都还没搞懂,假若长时间没有跟男主接上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怕你近来心情不好。”姜直欲言又止,姜依也明白了,顿时哭笑不得,原来是怕给娄持声用刑后她生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