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到她想听见的话了,她想起两人共上摇山之时他沉静无动的模样,心里酸而疼,如今终于疼却甜着了。
“你怎么会不想。”楚宜问。
“我为什么要想?”陌瑾答道。
“我只是闲人一个,性情顽劣,也不知天高地厚,不小心还会带来杀身之祸,养在这里浪费您家大米,您不怕?”
“不怕。”
“呵。”楚宜轻呵。
“我是陌瑾,陌王的陌,我是皇帝日夜难眠的心头刺,处处无法安脚的流浪命,我自己都怕,楚宜,你怎么不怕我呢?”
“我不怕死。”
“楚宜……如果是我呢?”
“我替他一刀,就像是刺的若是大哥哥,我也会替身而上的。”
“你可真是大爱。”
“我会,”她突然斩钉截铁地,接着抬起眼,她半边脸掉下一颗眼泪,滚烫而迅速地滑落,以再不能回去的轨迹佐证这坚定:“但不是像大哥哥这样的。”
陌瑾一窒,微垂了眉目。
“从庆明楼跪到长空殿一事,不像世人所想的那样。”
“我知道。”
“你知道?”
“终于知道。”
“那你说,是谁请你来教我书。”
“你家祖母递的口讯。”
“哼。”
“祖母说,宜儿是个顽劣的,你性子清冷,给她治一治。”
“你倒会答应。”
“因为我想。”陌瑾说完,极缓慢地又补了一句:“我求之不得。”
楚宜哽咽着:“拿药来,眼泪太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