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维娅随口答道:“邓布利多最近可不在英国,小家伙。恐怕他被许多事情绊住了脚,暂时没有精力回来找你取书。”
“他去哪了?”
“谁能知道他的踪迹呢?或许开学的时候他会出现。”弗莱维娅忙得焦头烂额,草草嚼了两块松饼,就回到房间去赶稿子了。
阿芙拉眼睛转了转,夹了块牛肉放到哈兰德碗里:“你们是九月一号开学吗?”
哈兰德埋头苦吃,根本没往别处想:“录取信上是这么写的,怎么了?”
“随便问问。”阿芙拉东拉西扯,“对了,你想过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吗?”
哈兰德想也不想地说:“拉文克劳啊,我爸爸就是拉文克劳毕业的!”
汉娜和弗莱维娅上学的时候还没有搬到英国,她们都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不过弗莱维娅很不喜欢那里的风气。
“不过赫奇帕奇也不错,听说他们学院离厨房最近。”哈兰德补充道。
阿芙拉气不过:“你怎么就知道吃?”
哈兰德理直气壮:“人不得吃饭才能活着么?巫师也是。反正千万别分到斯莱特林就行。”
阿芙拉听了,若有所思:“看来斯莱特林的名声还真是百年如一日……”
哈兰德顿了顿:“啊?你说什么?”
阿芙拉正襟危坐:“我说我也不想分到斯莱特林。”
她默默算了下,这个时候马尔福家的男孩应该也在霍格沃茨,算起来还是德拉科·马尔福的祖父,但那人叫什么她却想不起来了。毕竟有些八卦大家只是道听途说,她也没有盯着人家家底调查的癖好。
没想到,哈兰德的脑电波居然罕见地跟她对上了:“你知不知道?马尔福家的孩子也在今年入学。霍格沃茨怕是又要不太平咯。”
“马尔福家的谁?”
“阿布拉克萨斯?好像是这么个名字,一听就挺烦人的,你不觉得吗?”哈兰德不遗余力地吐槽,可见对他意见有多大,“他们这些所谓的纯血贵族自诩上流,背地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听说马尔福对下一任魔法部部长的选票情况可有数极了。”
阿芙拉赶紧制止他:“别胡说,现在还没开始竞选呢,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
“乔恩的父母都在魔法部工作,我不是经常去找他嘛。”哈兰德耸耸肩道,“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我可不想给家里带来麻烦。”
阿芙拉这才放心些。对哈兰德的这份信心她还是有的,虽然这便宜表哥平时憨得要命,但关键时刻还不至于掉链子。
倒是哈兰德半开玩笑地警告她:“马尔福家那小子我见过几次,长得挺好看的,你可别上他的当啊。”
“我有那么容易被骗吗?” 阿芙拉还真反省了一下,然后得出结论,“还指不定谁骗谁呢。”
跟哈兰德的这次闲聊提醒了阿芙拉,汤姆·里德尔之所以那么得势,除了他自己的手段外,恐怕和马尔福家的推波助澜也脱不了干系。现在连下一任魔法部部长都成了他们的势力,阿芙拉之前倒是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
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们吗?
她日日冥思苦想,但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毕竟就算她现在和将来的部长同归于尽,或是把自己弄进阿兹卡班,马尔福家族也永远不缺下一个傀儡。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好不容易熬到霍格沃茨开学,阿芙拉已然像是在家躺了一万年那么久。
哈兰德临走前买了一只猫头鹰同去,并给他取名安南。不久,哈兰德就派安南送信来,信中提到分院的情况以及零零碎碎的校园生活,他果然被分到了拉文克劳,但由于好友乔恩·特纳被分进了格兰芬多,所以两人没能当成室友。
信件末尾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嘴邓布利多,像在传达消息。
阿芙拉一边谋算自己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去趟霍格沃茨,一边替邓布利多感到悲伤——斯莱特林今年一下招了两个刺头进去,他的工作怕是要充实过头了。深痛悼念他一去不复返的清闲校园生活。
进入秋季的伦敦也变得更加阴郁,天空终日阴霾。魔法部的纷争开始崭露头角,巫粹党的活动如火如荼,而麻瓜界也并不太平——四国之间的协定刚刚落成,饶是阿芙拉这种对政治毫无兴趣的人也被铺天盖地的新闻强行灌输着信息。
表面上,一切都像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只要嗅觉稍微敏感一些的人,已然察觉到到腥风血雨的酝酿。
阿芙拉鲜少被允许出门了,就算杰西卡就住在对面,她们也只能隔窗相望,很久都没有再上街奔跑过。
哈兰德又来过几次信,说霍格沃茨虽然以安全著称,但实际上已经有很多学生跟着父母暂时离开了英国,甚至离开了欧洲。
“可如今世界上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呢?”弗莱维亚对着安南自言自语,可她自己也知道,没人能给出答案。
乃至从巫师到麻瓜,没有一个人的安全被保障。这是一个人心惶惶的时代,所有的人类面临着同样的恐惧,随时随地被死亡威胁着。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一个阴沉沉的周末午后,阿芙拉独自在家。埃文和弗莱维娅都要加班,最近他们早出晚归,要不是阿芙拉每天醒来都能看见弗莱维娅准备好的饭菜,她真怀疑他们已经连续几个星期没有回过家了。
外面并不太平,这点阿芙拉很清楚,但她经过慎重考虑后,还是抓了一把飞路粉。
她站在壁炉里,踌躇了那么一会儿,给自己打气。随着咒语落地,眼前烟雾腾飞,下一刻她已经离开了熟悉的房间,出现在阴暗狭窄的巷子里。
巨大的霉味混着青苔在雨水中腐烂的味道将她包围。
周围的店铺简直都像用煤炭涂过,不知多久没有打扫了,不少招牌上都挂着蜘蛛网。足足有人脑袋那么大的蜘蛛们瞪着玻璃珠般的黑色眼睛,耀武扬威地注视着路人,又像在守护着鬼屋一样的店面。但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店里都是有人的,老板隐藏在布满灰尘的玻璃门后面,犹如一只只见不得光的鬼魅。
来往的人中有地痞流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