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既然是招募,为什么会招惹到他的臭脾气?”
“也许是你忽略了?你可以再好好回想一下。就是因为这件事,沐恩和埃弗里实际上存在意见不合,沐恩认为里德尔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而埃弗里则不对里德尔抱有那么大的好感。”
阿芙拉读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你不如直接说埃弗里对里德尔抱有很大的成见,并在昨天和他起了冲突。我想你爸爸会在晚宴上照例邀请魔法部的高官吧,这就是为什么里德尔不想去。”
马尔福摊摊手,表示她说得对:“总之你如果想去,就得找个让他不会迁怒我的理由。你知道,我不想加重他的怒火,毕竟天天跟他睡一个房间并提心吊胆的人又不是你。”
“我知道了。”话都挑明到这份上了,阿芙拉知道,继续为难马尔福也没有意义。
有这个时间,倒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光明正大参加晚宴,并且不会进一步触怒里德尔。晚宴对她来说很重要,而争霸赛召开在即,她也不想再刺激他以免破坏计划。
阿芙拉倚着围栏吹了会儿风,突然对马尔福说:“你应该在今年也找个乐队或钢琴家来演奏,我想生日舞会是个不错的环节。”
“梅林,我都不想再提。”马尔福仍对那一年的生日留有阴影,“如果我请人来演奏,你会再从城堡上跳下去并把我或者我爸爸送上魔法部的审讯台吗?”
阿芙拉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扶栏:“如果你能保证不会再有人在你的生日上给我下套,我就能保证你会拥有一个完美的生日晚宴。”
她说完走进城堡,一路沿着楼梯向下,直到斯莱特林休息室。
里德尔不在宿舍,阿芙拉想不到他这个时候会在哪里,可能是图书馆,也可能是其他地方。她路过地窖,顺着旁边的小房间走过去,正准备从另一头的楼梯离开,就听到某间小教室内传来响动。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霍拉斯批给俱乐部做活动室的房间。
房门锁着,阿芙拉扭了一下没能扭动,但这个举动显然惊扰了里面的人,刚才的声响在瞬间消失了。
可阿芙拉听得清清楚楚,那是属于一个男生的痛苦呻.吟。
当她联想到里德尔最近的际遇时,不由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她想原路退回去,不过一切为时已晚,有人从里面施了法,门扉吱呀一声开了条小缝。
这一层楼都浸泡在黑湖之中,门缝中透出的不是明亮灯光,而是来自蜡烛的微弱火光,和湖底千年如一日阴沉沉的青绿色幽光。
“谁……谁在外面?进来!”角落里站着一个女生,尽管是在下命令,但仍旧难掩声音的颤抖,而且这声音有些耳熟。
她在害怕。
阿芙拉推门进去,看到面前的地毯上蜷缩着一个人,刚才的声音来源应该就是他了——因为他正痛苦地挣扎着,全身都被汗水浸透。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锅已经发黑发黏的魔药,看得出来,是熬毁了,而房间中充斥着难闻的草药味和糊味。
阿芙拉站在门口,悠然扫视过一切,最终视线落在如审判者一般坐在沙发上的里德尔身上,他亦向她投来沉沉的目光。
她终于靠近真正的汤姆·里德尔了。
事实上,在真正接触这一切时,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平静。
里德尔指间斜斜地夹着魔杖,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但任谁都知道,这房间里除了他,所有人都要神经紧绷,因为最漫不经心的那个人动动手指就可以对他们完成“审判”。
见到来人是阿芙拉,里德尔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是瞥了她一眼。
他一手撑着头,语气有些不耐烦:“怎么是你?”
阿芙拉并不认为他是真的在问她怎么来的,这个回答不会对局面产生任何帮助。
她瞥了一下地上痛苦难耐的男生,随后走近桌子,往坩埚里看了一眼。
阿芙拉还没有做什么,就看见里德尔摆弄魔杖的动作停住了。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语调拖得缓慢而饱含威胁:“我有说过——允许你靠近那口坩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