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阿芙拉等他们离开后继续说道,“因为他们没那么值得我在乎。当然——阿布是我的朋友,我还是在乎的,可他也当场警告过布尔了。”
“如果口头警告和感情用事有用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任何恶咒。”里德尔说起这件事仍旧怒火攻心,“我要让他们永远不敢再做,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并长足记性。”
“你宁愿那样做,然后换来的代价不止是让他们不敢做,而是让所有人甚至不敢再靠近我?”
“这是坏事吗?”里德尔反问道,他顺便讥讽了她,“我要劝你一句,毕业后千万别妄想涉足政坛——那里的人通常管你这样的可怜虫叫‘牺牲品’。”
“我不觉得它可以上升到这样的高度。”阿芙拉发现自己此时可以活动了,她不知所措地捋了捋头发。
“显然你虽然活了两辈子但从来没有走出过校园,以致于你并不具备合格的政治敏感度。”
“什么?”阿芙拉非常不服气。
虽然她确实没真正离开过校园,但她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而且关于敏感度这事她也确实在努力了——阿芙拉原本还以为自己做得不错。她绝不能认同里德尔所说。
“你又有没有想过,在别人看来你和阿布俨然同属一派?”里德尔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恢复了先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阿芙拉听笑了:“怎么可能?我姨父曾因邓布利多的事与马尔福不和,而且我姨妈也曾报道过……”
里德尔打断了她的话:“赛普的时代总会过去。如若新的时代到来,你会选择与马尔福对立还是合作?”
阿芙拉显然被问住了:“我……我倒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事实上在里德尔点破这件事后,阿芙拉甚至开始慌乱了——如果她真打算进魔法部,就不可能不面对处理与马尔福之间的关系。
顺着这条逻辑走下去,她震惊地发现里德尔说的竟然是对的——如果她能顺利活到那时候,并且如果要逃避做这一项选择,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魔法部任职。
而里德尔现在显然正在欣赏她的不知所措,并因此心情大好。
他知道这足够困扰阿芙拉一阵了,并且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明白的问题,因而话锋一转道:“现在不如说说你对这口坩埚里的东西有什么见解?”
“……坩埚?”阿芙拉这才想起她刚才随口胡扯了什么。
然而阿芙拉实际上撒谎了。她一时半会看不出更多的东西来,况且就算看出来她也不敢说,那会让里德尔认为她对魔药学了如指掌,进而引起他的警铃大作。
她不想主动惹火烧身,将自己逼进步步难行的境地。
阿芙拉低下头抠着桌板:“我只是想说,你知道熬魔药本身就是极其煎熬的过程,犯错更是常有的事,你就算惩罚他们也于事无补。”
“但是适当的惩罚,可以让他们避免一些没有必要的错误。”
“惩罚并不能带来进步,你如果想让别人真心听你差使,为什么不引导他们?”阿芙拉想,或许她能试着改变里德尔的观念,虽然本性难移,但如果他愿意更有耐心一些,这将是个好的开头。
不过他简简单单就为阿芙拉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事实证明惩罚就可以激发人的潜力,我不喜欢多做没必要的事。”
“那也需要时间,你不能用你的要求来衡量别人,他们只是一群学生,和你对魔药的控制力怎么比?”
不得不说这虽然是实话,但其中不经意的恭维取悦了里德尔。他有一半脸都被笼罩在隐晦的暗影中,可神情已不像刚才那样紧绷。
不过里德尔的诘难从来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我倒是很荣幸能和西弗的得意门生同处一个时代,可惜她对我诚挚的邀请视若无睹。”
“我从来都不算精通魔药学……”
“——当初西弗为了维护你,胆敢在我面前撒谎。而你,现在在用同样的谎言作借口。”
“……至少不会比你的魔药造诣更胜一筹,里德尔,让我说完。”阿芙拉直到现在还在顶撞他,说实话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
或许是知道里德尔困于格兰芬多剑的谎言,暂时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所以知道底线在哪里之后她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阿芙拉索性张张嘴,继续辩解道:“而且斯内普是我的魔药学老师,作为一名老师,亲力亲为地教导和维护学生是他的职责,他只不过做好了他的分内之事,而我作为学生,也只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里德尔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扣了两下:“我一向不喜欢你伶牙俐齿,阿芙拉。你在说不出话时要可爱得多。”
他说着抬起右手,阿芙拉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让里德尔讽刺地笑了一下:“你知道现在与那时的区别是什么吗?”
阿芙拉不言,听到他极为刺耳地说道:“我没有了纳吉尼,而你没有了西弗勒斯。没有人会站在你面前维护你了,阿芙拉,但你恐怕一直都没认清这点。”
“为什么我就一定需要别人来维护呢?”阿芙拉平静地反驳道。
“这显而易见。”他举手投足间显示出两人能力的悬殊,“而我现在认为你实在算不上聪明。聪明人要么会做最合时宜的选择,要么在一开始就不会走入那个城堡之上的夜晚。”
“你就从来没想过还有第三种选择?”
但他残酷地为她揭露了真相:“你的第三种选择只有在我的容忍下才成立。”
阿芙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那不如就看看我能让你容忍我多久。”
里德尔兴味十足地眯了眯眼:“事实上我越来越理解西弗为什么会注意到你了。”
阿芙拉忍无可忍:“不管你信不信,斯内普仅仅是我的老师,就这样而已。我不想再就此事和你纠缠,因为我来这里是有另外的事要和你商量。”
里德尔假作意外:“我很荣幸听到你居然说了‘商量’这个词。”
自从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后,气氛就局促得不行。当然,这也只是阿芙拉觉得,她相信以里德尔的厚脸皮程度,世间恐怕没有什么场合能让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