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天才。虽然我很高兴您愿意高看我一眼,但事实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并不能给您带来任何业绩。”
阿芙拉虽然对忒修斯一直以来的“特殊关照”有些不满,但也不觉得有必要和他硬碰硬。何况,以后说不定还得向他借一把力。
看得出来,忒修斯非常喜欢刨根究底:“这么说,你站在邓布利多这边?回答是或不是就好了。”
“是。但我的初衷并不是追随邓布利多,而是因为邓布利多也恰好站在光明这一边。”阿芙拉耸耸肩,“虽然结果看上去并没有区别。”
这个答案令忒修斯饶有兴味地扬了扬眉。
“那么,我是否能荣幸地拿到一张首席傲罗的名片?”她谦虚得恰到好处。
埃文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两个一贯气场不合的人居然看似和平地共处一室,吓了一跳。
要知道,忒修斯可是出了名的记仇。而由于某些前尘往事的血海深仇,他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甚至会连着埃文一块不待见,所以埃文总是尽可能减少在他眼前晃动的频率。
既然撞上了,埃文就向他简要汇报了工作,以表明这一上午并没有耽误进度,然后表示歉意:“把阿芙拉带过来实在是特殊情况,很抱歉打扰您工作了。”
忒修斯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好整以暇地往外走:“也还好。”
埃文露出诧异的神情。等他走后,埃文看向阿芙拉:“他没为难你吧,孩子?忒修斯的脾气就是这样的,大多时候他也没有恶意。”
阿芙拉歪歪脑袋,总结道:“也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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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
阿芙拉回到学校后,去斯莱特林宿舍看望了曼迪。
时至今日,曼迪仍旧有很多记忆无法复苏,而且自从大病一场过后,她的性情也更加古怪,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除了上课,她大多数时间只是默默待在宿舍里。
那之后,麦格教授为她调换过宿舍,避免辛西娅再和她起争端。
见来人是阿芙拉,坐在床上的曼迪也没有太大反应。她盯着手中的笔记,像在复习上学期的课程。
她现在这个样子,即便真的曾经知道些什么,阿芙拉也不忍多问。不过曼迪倒也透露了有用的信息。
“如果你真的对小汉格郡这么感兴趣,或许你该去当地的情报中心看看。”曼迪说道。
“什么是情报中心?”
“郡东的一个赌场,很多人都喜欢在里面交换情报。不过那里鱼龙混杂,没准你运气好,还能碰上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罪犯呢,出事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以防万一,阿芙拉带上了魔杖。
小汉格郡本就不大,郡东只有一家娱乐场所,要定位曼迪说的地点并不难。
阿芙拉进行了简单的乔装打扮,她将一头长发盘在头顶,又换上一件纯黑的魔法袍,之后将宽大的兜帽拉下来,把上半张脸都遮住了。
走进赌场后,她就要了一杯酒,然后缩在吧台附近的角落里。
这里很吵,烟雾缭绕混着浓重的酒气,还有那种久不清洗身体产生的油灰味。阿芙拉这几天就住在附近,她强忍着不适在这里呆了好几个半天和夜晚,一直没有蹲到有用的信息——再这样下去,她的零用钱都要花光了。
直到开学的前一天,她几乎要放弃了,但还是打算再进行最后一个晚上的尝试。
她照例向酒保要了一杯玛格丽特,然后打算整晚缩在角落里。
阿芙拉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不敢点那种正儿八经的酒。她手中的玛格丽特是用龙舌兰和番茄汁特调的,度数不会很高。
她半杯鸡尾酒还没下肚,就看到有个醉醺醺的赌鬼趴在吧台前面,和酒保侃起天来。仔细一听,正好聊到里德尔宅。
阿芙拉紧张地往那边瞥了瞥,将人盯住。那是个中年男人,全身上下都瘦得干柴,只有肚子像是装满了酒虫,突兀地鼓出来,阿芙拉听见酒保叫他“艾利克斯”。
“……你不知道,那小子长得和老里德尔年轻的时候,十成十的像,你说会不会是什么遗腹子?”
酒保一边擦酒杯,一边不怀好意地笑:“那谁知道?他一身的花柳病,死了都算解脱。”
“啧啧啧,你都没亲眼看到他死得多惨。”
“不是说嫌犯在逃,抓不回来?偌大一个宅子空到现在,白占着一块好地皮。”
艾利克斯那对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你真信了那些嘴上没把门的记者说的,觉得老里德尔一家是被劫财了?”
“不是吗?”
艾利克斯打着哈哈,看上去倒没有完全喝糊涂,不肯再透露半个字。酒保每天都要见到这样的人,大多也是喝多了吹牛,因此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并没当真。
阿芙拉低着头起身,快速走出赌场,转入附近路程最短的小道。
那个艾利克斯见过里德尔,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说不定是里德尔埋在这里的眼线,否则他不会轻易在麻瓜面前露面。
阿芙拉无意独自冒险,她也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打算将此事告知忒修斯,让一切按程序处理。
如今拉文克劳冠冕和复活石都在她的掌握中,蛇怪也已经除去,里德尔正处于恢复期,阿芙拉则能够牵制他的力量,而他在霍格沃茨的势力尚未成熟。若是能此刻逼他离开,一切再合适不过。
毕竟盖勒特这条线断了,现在她除了自己,别无指望。
如果能借艾利克斯这条线索将里德尔宅的案件揪出来,一切或许会很顺利……在忒修斯处理案子的时候,她可以找个借口,将萨拉查留下的首饰盒和赫奇帕奇的金杯也一并收过来。
她一路凝神,完全没留意身后的动静。等她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才发觉那个醉醺醺的身影已经甩不掉了。
阿芙拉加快脚步,那人像牛皮糖一样黏在后面,跟着她拐入一条更加幽深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