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这个?那就尽情享用吧。我对你是如此仁慈,但享用过后,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他捏着注射器走近,毫不留情地扎在老里德尔身上,将里头的液体一次性尽数注入。
药性生效后,老里德尔突然又被吊住了一口气,他一面全身剧烈痉挛,一面连滚带爬地冲到门口,拼命捏住那只救命的瓶子,仰头灌进喉咙。
可是等了好几分钟,除了年轻男人的笑容越来越肆意,其余什么都没有发生。
老里德尔像条死鱼一样仰面躺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哀嚎。
“不会吧,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男人蹲在老里德尔身边,优雅至极地取出手帕,但却只是擦了擦自己的手,“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凭你也配喝我配置的魔药?再说,我怎么会在这里留下我自己的魔法印记?蠢货。”
他的笑声越来越高亢,以致于让艾利克斯怀疑他是不是疯了,所以从刚才开始,他才会一直重复一些让人不能理解的话,什么巫术、魔法、魔药的。
在艾利克斯愣神的空当里,一道鲜红的血线越过他的视线,如同艺术品一样喷洒在沾满蜘蛛网的墙壁上,然后又顺着墙壁慢慢滑落下来。
男人的耐心到此结束了。
他用手帕将水果刀上的指纹擦净,随手将它丢在地上。
老里德尔死前因多重折磨而蜷缩着,浑身皱皱巴巴的,如同一个刚诞生不久便遭到丢弃的婴儿。年轻男人在居高临下地审视他时,眼中只有厌恶,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直到他离开,艾利克斯才发觉自己冷汗直冒,浑身上下如同浸过水一般。余光中,一个躲在窗外的人影慌慌张张离开了,看背影,是个女孩。但艾利克斯已经没有余力去管别人了。
阿芙拉收回魔法,她认出了那个女孩是曼迪。
难怪她会受到刺激而发狂,也难怪当时阿芙拉去医疗翼看她时,曼迪会一直重复莫名其妙的话,说有人在黑暗中拿着匕首等待她们。
也不知道曼迪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不得不说,这倒是让她逃过一劫。
放艾利克斯离开之前,阿芙拉将他的记忆进行了消除。说实话,刚才那一幕如同身临其境,纵然里德尔前世就恶名在外,但亲眼看到他动手的时候,又是另一种程度的冲击。
眼下还有一件麻烦事,就是艾利克斯突然出现耽误了她回校的时间,现在回去,霍格沃茨肯定已经熄灯了。
回程途中下起霏霏夜雨。
阿芙拉走在漆黑的小路上,逼自己尽量不去想里德尔如魔鬼般残暴的画面,但同时她也意识到另外一件事——他还是亲自动手杀掉了老里德尔,那么他的第一个魂器也很有可能已经形成了。
他会用什么做魂器?
每一个问题都想得她脑袋发痛。
城堡巍峨的影子掩在雨幕后面,阿芙拉用黑色长袍将自己裹住,见四下无人,便掩人耳目地潜进去,竟也有几分熟练了。
她一路避开级长巡查的路线往塔楼走去,在某个长廊的转弯处却看到熟悉的背影——确切地说,是两个背影。
阿芙拉脸色沉了沉。如果没有看错,那是里德尔和辛西娅。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外面闲逛,一定没什么好事。
阿芙拉只是犹豫了一下,就马上抬步追了过去。她原本还打过退堂鼓,毕竟刚刚才经历过巨大冲击,阿芙拉实在很不想直面里德尔。但她在楼梯转角处却看到,那两个人没有继续往休息室走,反而是转了个弯继续往楼上去了。
斯莱特林的级长宿舍在黑湖以上,可以从休息室内部的楼梯走,也可以从外部楼梯抵达。如果没记错,阿芙拉记得他的单人宿舍在六楼。
果然,里德尔拖着辛西娅往六楼走去。
这下阿芙拉是打定主意要追上去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结果就一路跟到了级长宿舍外面,还被反锁的门挡在了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