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比愤懑:“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他唯独瞒着我?”
卡米拉顿了一下,思索着措词:“这倒也不是,我也是偶然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不过在我看来,他没告诉你或许只是有自己的打算,因为我也同阿布一样,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如果你想求证,我可以帮你。”
阿芙拉婉拒道:“算了,卡米拉,这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说实话,阿芙拉愿称卡米拉为情感圣手——她在人际相处中太游刃有余了,仿佛世界上没有她想接近却不能如愿的人,以致于阿芙拉有时都觉得她有些可怕。
没想到,卡米拉直接问她:“你难道不想快点和里德尔定下来吗?”
阿芙拉一怔,不知道她们怎么就讨论到了这一步,这是她从未考虑过的问题,事实上她甚至感到“定下来”这个词对她和里德尔来说非常荒谬。
她只能表示:“我和里德尔之间有很多复杂的事。”
“可是你明明在因为他新找女伴的事不高兴。”
阿芙拉顿了顿,问她:“那你会因为阿布找别人做女伴而不开心吗?”
“当然会。”卡米拉闻言笑道,“不过如果是你,就没关系。”
这个答案令她一怔:“为什么?”
“因为你是阿芙拉。”卡米拉眼皮垂了垂,遮住明亮的浅棕色眸子,似乎在隐藏什么心事。再抬眼时,她依旧笑得同往常一样得体。
“那就到时见了。”阿芙拉说道。
卡米拉偶尔会做些奇怪的事,但鉴于目前还没什么事触及到阿芙拉的底线,所以她也就懒得刨根究底了。
期末考试一结束,暑假便如期而至。
阿芙拉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开始准备参加晚宴的事宜。鉴于这学期她兼任助教领到了相应报酬,在筹备礼服一事上就没有再麻烦弗莱维娅,而是自己去成衣店买了一件合适的。
像她这个年纪,再穿和往年风格一样的礼服会显得略微幼稚,但成熟的风格又撑不起来,因此挑选合适的衣服有些困难。最后,她在杰西卡的意见下买了一条长款烟灰蓝礼服裙,下半身是常规的大伞裙制式,上半身则是一字肩款式,两肩用布料堆叠出恰到好处的花型,黑色缎带在腰间和背后做点缀,收出一个华丽的大蝴蝶结,显得很娇俏。
晚宴当天,为了配合礼服的格调,阿芙拉并没有盘发,只是简单地将长发打理了一下,在发边别了一只同色系发卡。
她一走进宴会厅就看到里德尔言笑晏晏地周旋在席间,见阿芙拉进来,他也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没有作任何多余的关注。
倒是跟在里德尔身边的女孩让阿芙拉着实吃了一惊。
对方高挑又纤细,身穿一件简洁不失大方的白色礼服裙,整个身材线条裹在其中显得极为优美,刚刚及肩的浅棕色头发也只是简单地用发夹别了一下。
阿芙拉甚至觉得,华丽的装饰很容易喧宾夺主,简洁的打扮反而使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她明艳的五官上。她转动浅绿色的眸子看着你时,你便忍不住令心思跟着她走,还想知道她下一秒会对你怎样笑。
但当她看到阿芙拉,并向这边轻轻颔首微笑时,阿芙拉只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她放在马尔福臂弯里的手收紧力气,像要把他的胳膊捏断:“里德尔说的女伴就是维尔塔宁?你作为知情人,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马尔福看出她的火气,也不想硬碰硬:“他只说想把维尔塔宁介绍给别人,这次的宴会几乎凑齐了巫师和麻瓜两界的所有重要面孔,是个很难得的机会。”然后,他在阿芙拉意欲杀人的眼神中嘴快地补充道,“不像你,你已经很出名了,用不着别人引荐。”
阿芙拉不明白,里德尔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和维尔塔宁又是怎么认识的?他有什么必要花大力气引荐她?
在阿芙拉看来,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固然是个不错的医疗助手,或许她也可以对里德尔足够忠心,但这不像里德尔的风格——像维尔塔宁这样的身份,在里德尔眼里无足轻重,他更不可能仅仅因为一个“孤儿”的身份就对别人施以同情。除非还有什么阿芙拉不知道的秘密。
马尔福不肯说,阿芙拉也不能撬开他的嘴。莱斯特兰奇兄妹恰好到场,他们应当过去打个招呼。一时半会无法探明的事,阿芙拉索性先抛到脑后。
卡米拉的目光短暂停留在阿芙拉挽着马尔福的那只手上,但她很快就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我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哥哥,科尔温。”卡米拉温柔地笑道。
“我妹妹经常提起你们。”科尔温·莱斯特兰奇分别和他们握手,不过显然对马尔福更感兴趣,“你就是阿布拉克萨斯?”
马尔福没少面对过各种各样的审视目光,但显然来自科尔温的打量和别人有些不一样。不全是兴趣,还暗藏着较量:“卡米拉很喜欢赛马,她说你马术不错,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在马术上夸赞除我以外的人。”
卡米拉暗自发力拽了拽自家兄长的衣服。
马尔福神态慵懒,有些心不在焉:“有空我们可以一同赛马,庄园后面就有一片跑马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有来有回,饱含暗箭明枪。
这对兄妹长得十分相似,区别只是科尔温的瞳色较卡米拉更深一些。两人如出一辙的擅长交际,不过和卡米拉的时时端庄比较起来,科尔温倒是显得不修边幅了——半长不短的栗色头发微微打着卷,看人时也漫不经心的,一进来就扫视全场,然后挑着其中的乐子小声说给卡米拉听,逗得卡米拉肩膀直抖。
阿芙拉觉得他在法国上学时,一定是那种备受女生欢迎的人。
她突然发现马尔福也是鸿运当头。麻瓜讲究多子多福,以保证袭爵的稳定性。如果他和卡米拉的事真能成,有这么个多才多艺又强势的大舅哥,难怪五十年后马尔福即便子嗣单薄也仍旧声势显赫。
晚宴正式开始后,塞普蒂莫斯照例走到中间的迎宾台上讲了几句话,在表示优越感的同时顺道感谢来宾,维持了一如既往的马尔福风格。
阿芙拉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香槟,眼神在人群中乱瞟,但很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