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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2 / 3)

样了。倒也说不上是全然的淡漠,只是她很少再流露出那样令人看去一眼明了的情绪,即便在她对他不满时,他也很难立刻通过眼神猜透她在想什么。

而有的时候,里德尔甚至觉得她在透过他观察另外一个人,像在看他,又不像在看他——如同现在。

“你在看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她在看什么?

阿芙拉想了想回答:“我的汤姆·里德尔。”

他淡淡笑道:“世界上只有一个汤姆·里德尔。”

阿芙拉垂了垂眸,扭过脸去没有说话。

黑湖的水面上波光粼粼,里德尔盯着湖面,旧事重提:“阿布说你曾经差点半夜淹死在湖里。”

“感谢阿布。”她嘲讽道,“再说我可不止一次差点淹死在这面湖里。”

里德尔忽略了她的打岔,很执着地接着上一个问题追问:“为什么?”

“我不是你的犯人,别审问我。”

“我没有在审问你,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绕来绕去,又被他绕回到原点。

阿芙拉就知道这个话题迟早会来。她设想过怎么回答才能显得不矫情,因为回想那段时间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最终她发现,她怎么也不能说实话:“我那段时间梦游。”

里德尔又忽略掉她的胡言乱语:“阿布说你看到我在水下,而且还听到我喊你的名字。”

“……感谢阿布拉克萨斯。”阿芙拉咬牙切齿。

短暂而尴尬的沉默后,里德尔突然开口:“阿芙拉,我不会那样做。”

她反倒一怔:“不会什么?”

但这次换他缄口了。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用漆黑的眸子盯着她。

阿芙拉被他看得有点心虚,别开眼小声说:“我当时以为你死了,时常在想淹没在深水中是什么感觉。”

“冬天的海水冰冷刺骨,越往下就越冷。”里德尔回想道,“但最后寒冷也会得到缓解……因为窒息的痛苦足以令人忽略一切。”

他仅仅两三句话将其带过,阿芙拉从中无法得到太多信息:“维尔塔宁就是那时救了你?”

“嗯。”

她忽然有些恶趣味:“人死前都会经历走马灯,而溺死的时间相较其他死法来说足够充裕。我很好奇你会在死前看到什么。”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异常专注地看着她的脸,像要将眼前再熟悉不过的五官更加深刻地印入脑海——深刻到即便在如同坟墓的深海之中,在那种仿佛再无望见到天光的时刻,这张脸也不会随着意识的涣散而模糊。

阿芙拉因他的吝于开口而扫兴:“不说就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会在死前回顾你这罪恶的一生并因此忏悔。”

“忏悔?”他觉得很好笑,“我也不指望神能听到它并因此宽恕我的罪过。”

阿芙拉对他的邪恶一向不予低估:“有神就有魔鬼,如果世上真有神,你一定就是魔鬼了。”

里德尔有些漫不经心,抬手将她随风翻飞的发梢卷在指间:“阿芙拉,我不信神。但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我也会设法一见,质问祂如何将野望一一实现。”

“你的野望是什么?”

里德尔并不打算说出来,他戏谑道:“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人——在实现某个目标前还得喊喊口号吧。”

“那……为了实现它们,你宁可付出任何代价吗?”

他将笑意收敛:“我不惜一切代价。”

阿芙拉玩笑道:“我猜如果代价是弑神你也会做的。”

“如果真的这样就能了事,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不是吗?”

她迎着夕阳和晚风大笑出声,一是惊异于他的坦然,一是觉得此情此景太过离谱:“你简直毫无敬畏之心,而且难以相信我竟然和昔日的黑魔王坐在这里谈论这个。”

“世事总是难料,因而才有它的趣味性。”

阿芙拉觉得他总是说得好听:“你没有意识到你正在抹杀这种趣味性吗?就像你说樱桃林很美,但由于它们的美丽会招致祸患所以就将所有的樱桃林全砍掉。”

里德尔为自己辩护,并意有所指:“我没有,我只是让它们运行得更有规则。至于我自己的那片樱桃林,我很愿意让她生长得恣意一些,可惜她总是故意跟我对着干。”

“那么或许你不该连所谓恣意的姿态都为她安排好。”阿芙拉注视着他在夕阳下过分柔和的侧脸。

“我一直在尝试这样做。不得不说,很困难。”

光影在他眼中流动,仿佛世界上最热烈的火光折射在最冰冷的深潭里。

阿芙拉是第一次看清,原来那双往日总是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也藏着如此漂亮的纹理,如同寒天的深潭结着冰,而此刻金色的晚霞仿佛淬火其中,令其层层消熔。

她总是意图在其中寻找隐秘的光,以及他不经意流露的一丝温度,但也从没忘记过,她很可能会从冰层的狭缝间落下去从而尸骨无存。

可惜与冰冷的长夜相比,夕阳的照耀也仅是短短一瞬。这样短暂的美好,她看得到却留不住,这无疑是世上最残忍的事情之一。

“我很高兴看到世上也有你不擅长的事。”阿芙拉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至少在这一刻,她是放任理性消弭的。

“我不擅长的事有很多。”

在山边的最后一丝天光被云层遮蔽前,阿芙拉微微仰头吻了上去。

“……但不包括这个。”光线隐去,而他闭上双眼,本能地循着那一缕幽然恬淡的气息追去。

她的气息被逐渐扬起的湖风吹散了,变得很淡,但他仍能于其中敏锐觉察,就像以往无数次他在人群中锁定她那样。

人都有追猎的本能。

此刻,他却需要将这种本能克服掉,像以往他最讨厌的那种老教条一样对她说:“我很不想成为你眼里那个毫无情调的人,但是……该回去了。起风了。”

阿芙拉的手离开他卷曲蓬松的黑发,忽然被他这种为难的语气逗得笑起来,伏在他的肩头好半天喘不上气。

在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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