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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1 / 3)

阿芙拉转念一想,她的确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们,总得找个光明正大的机会维系一下,就点头答应了。

吃过午饭没多久,高定店的裁缝便带着工具上门,阿芙拉在卧室里一边由她量尺寸,一边翻阅她带来的礼服图册。

她看中了一条V领一字肩的鱼尾裙,但裙子通体没有多余的装饰,看上去有点太素了。

裁缝量好尺寸后,便和阿芙拉商量款式:“如果您觉得出席晚宴不合适,我们可以对款式进行调整。”

可是阿芙拉想了想,这条裙子添加任何修饰都是多余。

里德尔吃过午饭后就待在书房研究魔药,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卧室门口的,打量了她们像有一阵子了。

阿芙拉注意到他时,想着既然是里德尔出钱,也不妨问问他的意见:“你觉得这条裙子会不会太素了?”

他扫了一眼:“颜色本身很素,但设计不俗,上身大概会将线条衬托得很优美,但就怕过于优美了。”

阿芙拉瞪了他一眼,将图册将还给裁缝:“那就这条了。”

见她决定了,里德尔倒也没有再提出异议:“如果你觉得裙子太死寂,可以搭条抢眼些的项链。”

阿芙拉还没决定要不要买新首饰:“我可是不介意在辛西娅的生日宴上穿得‘死寂’一点的。”

里德尔挑挑眉,忽然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她。

阿芙拉心头一跳:“你买好项链了?”

“你还不笨。”

等裁缝离开后,她就看见里德尔从书房拿出一只首饰盒。黑色天鹅绒的内衬上躺着一只铂金镶边的水滴状宝石,阿芙拉一眼认出那是一块极其清透的祖母绿。链条的设计很好地平衡了祖母绿带来的沧桑感,和黑色的礼服裙相配既不会显得违和,又不会衬得人过于老气横秋。

他将首饰盒放到阿芙拉手里:“类似的设计还有一块方形祖母绿,不过我觉得不太衬你。”

她想了一下,的确更喜欢这条项链,却不知道里德尔是什么买的。

“在你逗留在西区挑选面包、果酱和黄油的时候。”他说道。

“你那天就买了?你到底有几双眼睛几个脑子?”阿芙拉觉得他离谱极了。

他已经开始思索出席晚宴的搭配:“你这身礼服可以搭我的任意一条领带。”

里德尔的领带深绿色偏多,有很多条她不仔细看都分不出区别。

“买新的吧。”阿芙拉合上首饰盒,背着手说道,“虽然我分不出你衣柜里的每一条绿色领带。不过先说好我不像你这么阔绰,可买不起高定,但是大牌——的基础系列应该还是可以让你挑一挑的。”

他爽快地答应了:“好啊,什么时候去买?”

“明天?去学校前可以先陪你去选领带。”

此事敲定,两人第二天便先转到服饰店去。不得不说里德尔算是相当手下留情,并没有挑选让她大出血的款式。

阿芙拉计划着将下半年的工资再攒一攒,到年底送一块手表给他做生日礼物。她七年级基本上就开始正式接手助教的工作了,酬劳也会较之前涨上一截,应该能买下一块不错的手表。

阿芙拉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态,她不知道他们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但在一切未有定论前,她不想欠里德尔太多——在各种意义上。

事实上她甚至想阻止里德尔勒令考夫特为她研究蛇怪毒素一事。阿芙拉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将考夫特牵扯进来,这让她觉得很过意不去。

但她所想的这些,至少在当下都无法对里德尔开口。

阿芙拉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学校,先去宿舍整理东西,并收拾了几样衣物。

窗台上的魔鬼之眼生长状况良好——她上周回来过,那时就浇灌过它。

阿芙拉略微迟疑,没有将它带走。搬来搬去太麻烦,而且暂时也用不到它,况且她中间也还会回来。她离开之前往花盆中挤了两滴龙血,好保证在她下一次回来之前它不会直接枯死。

里德尔这会在图书馆闲逛,阿芙拉又去地窖和暖房分别收拾了一点药材,并和辛勤劳作在暖房中的斯普劳特教授打了个招呼。

她似乎看过预言家日报的内容,但看到阿芙拉出现时依旧笑声爽朗地宽慰道:“别看那些鬼话!谁都知道预言家日报一向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们知道什么?只是单纯想博眼球罢了!”

一来一回的闲谈中,阿芙拉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由于她和里德尔说过要在晚上之前回去,所以两人没打算留下来吃晚饭,而且现在仍有学生留校,阿芙拉不想这个时候被人过多关注到。

只是时间还早,他们在庭院中会合时,阿芙拉提出想去黑湖边散散心。等到回去,可就只有成片的白桦林可看了。

今天风不太大,难得雨过天晴,连空气都比往日清新。里德尔考虑了一下,决定满足她这个小小的请求。

两人沿着崖岸散步,没有继续往下去。阿芙拉走累了,就在崖岸上坐下,双腿悠然垂下去时,生出一种奇妙的解脱感。

平静的天气下,黑湖反射着天空湛蓝的颜色,犹如一块神秘的蓝色宝石,又像神遗落世间的眼睛。

这面湖对阿芙拉来说,的确也和眼睛没有什么两样了,它见证了她这一生太多的转折波澜。

里德尔站在她旁边,突然看到她抬起手臂。他以为阿芙拉是要他拉她起来,没想到她拉住他的手往下扯了扯,要他一起坐下来。

里德尔看了眼太阳的方向,晚霞成片相连。趁着天光未泯,他准备大方地允许她多磨蹭一会。

他靠着阿芙拉坐下,迎着落日端详她苍白的脸、淡红的唇。也许是疾病未愈的缘故,她今天显得格外没有气色。

有时里德尔会觉得,这些年来变故颇多,只有她依旧在他身边,好似什么都没变。但有时他又觉得,包括她在内的万事万物其实都变了。

从前阿芙拉总是很有活力,就算和他置气、被他磋磨、束手无策到气得大哭时也总是生机勃勃,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如同洒落着星辉。

如今,那双眼睛还是一样的美丽,可里面的情绪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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