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她的鼻子在血腥味的分辨上格外灵敏,里德尔好几次深夜归家身上都带着那种令人不悦的气味,除了阿兹卡班,阿芙拉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他沾染上这种味道。
弗兰卡从她的神情中看出端倪:“你觉得他是去了阿兹卡班?”
她有些丧气:“但我也没有证据。”
“里德尔精明圆滑,要想抓住铁证是很难的。但是我相信你。”
阿芙拉见他没有放弃的意思,心中不安:“你还是别招惹他了,威尔克斯。太危险了。”
阿兹卡班关的本来就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何况还有摄魂怪这种不稳定因素存在。万一弗兰卡跟踪里德尔不慎被发现,到时候被他加害后丢在里面,随便找个借口都可以掩人耳目,连翻案的几率都微乎其微。
弗兰卡没有接话,而是看着她将那只盒子拆开。
一只水晶球静静地躺在里面,但里面飞舞洒落的不是雪花,而是黑色的鸦羽。
一片片鸦羽如同黑夜的使者,纷纷扬扬落在结冰的湖面上。数秒后,和羽毛接触的冰面会凝聚起白色的光点,它们将羽毛包裹在中心并慢慢扩散成柔和的光球,带着鸦羽一同沉入冰面以下。
然后,整个水晶球的场景往复循环。
由于光点的凝聚,水晶球在阿芙拉手心里散发出莹莹的光芒。
或许是感觉到温度的上升,水晶球中的气候忽然变化了,一瞬间天地倒悬,湖面乍然破冰,动荡的湖水犹如流云,所有的光点化为白羽,纷纷向“天上”飘去。
鸦羽在“天空”上沉积,使水晶球的顶部变成黑暗的土地,接收着来自白羽的辉映。
“你喜欢它吗?我第一次看到这只水晶球,就觉得它很像你。”弗兰卡紧张地说,“你是那种敢想也敢做的人,而且你做的事……往往看上去和你的外表不太相符。”
阿芙拉莞尔:“怎么不相符?”
弗兰卡神色略有些为难:“可能你不知道,你刚入学的时候,很多男生都在讨论你会选谁做男朋友。你那时很有名,长得好看,人也聪明……”
阿芙拉打趣道:“当时?我后来就不这样了吗?”
“后来就更有名了,也更聪明,更好看,大部分男生都觉得你太遥远了……”他声音越来越小,惴惴看了她一眼,“我们以为你是格林德沃后裔,说不定会继承他那种暴虐的基因,可是你把一切都做得那么好,他们戏称你为‘风向标小姐’。于是我以为你和格林德沃不一样,可是你又和里德尔走得那么近,近到……所有人都认定你们是男女朋友。有人说伴侣是自己灵魂的另一半,我以为那就是你追逐的方向了,可是后来你又在恶咒中救了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阿芙拉默了默,替他接上去:“你以为我施以援手是善意的,没想到我后来又和里德尔订了婚。可能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想不到,而且是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的事。”
“我看不透你。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愿意留在里德尔身边。”弗兰卡敛去笑容,认真地看着她,就像要从她明亮的银蓝色眼睛中看出些什么。
为了钳制?为了藏伏?为了终将到来的光明与正义?
阿芙拉有时也会这样质问自己,当她发现面对自己的发问只需要最真实的回答时,其实不需要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
是因为爱。
尽管这种爱的成分过于复杂,又时常使她感觉到割裂。
但在弗兰卡面前,她只是笑笑,感谢了他的礼物。
当水天逆悬,白光照临,似乎也没有什么不一样。暗夜息去,动人心弦的情节也只有刹那而已。
告别弗兰卡,阿芙拉走出来,一个翩跹的制服裙角匆匆消失在转角处,就像在避免被人发现。
她在原地站了站,回味刚才那一抹踪影,很肯定那是个女人。
辛西娅?阿芙拉第一反应想到她,但不能肯定。
阿芙拉今天是偶然过来的,对方不可能是特地盯梢她。要么是个偶然,要么是有人在盯梢弗兰卡。
辛西娅和埃德温都在魔法体育运动司上班,和交通司一层之隔。在飞路网办公室旁边就是门钥匙办公室和飞天扫帚管理控制局,对面则是幻影移形测试中心,要从这里面揪出一个盯梢的人可就太难了。
阿芙拉没抓到人,也只好作罢。
她原本想顺便去傲罗办公室和忒修斯打个招呼,没想到连他也不在,她只好又去询问旁人,却得知忒修斯连请了三天假,说是要休养几天。
里德尔居然不在加班,而忒修斯居然会主动请假,太阳简直从西边出来了,阿芙拉不由怀疑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既然里德尔已经下班,她就顺着街道慢慢往公寓走,打算在家里和他碰面。可是她快到公寓时,却远远地看到里面根本没亮灯,显然是空无一人的样子。
里德尔没有出任务,也不在办公室,但是也不在家。这就怪了。
难道他是出去吃饭了?
阿芙拉不能排除这个可能,特地回到公寓等了一会。等到后来,她睡了一觉,索性又洗完澡在公寓里过了一夜。
但是里德尔一整夜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