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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卷(2 / 3)

还是能够从他细腻的笔触中看出,那株盛开的花朵燃烧在熊熊火焰中。

她觉得眼熟:“请恕我直言,你画的好像是……卡达普尔?”

“你眼力不错——尽管上次见到你时你表现得不太聪明,但我发现你好像比我想的还是要聪明一些。”盖勒特不遗余力地夸赞着她的成长,并很快将视线重新移回到羊皮纸上,“它还好吗?”

阿芙拉愣了愣,才意识到他大概是在问那株从他的咒语中抢救下来的卡达普尔花。

“你怎么知道的?”她的问题脱口而出,但并没有等到回答。

一只白色的鸽子突然扑棱着翅膀落在窗边,驻足数秒后又展翅飞走,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盖勒特抬起头来凝望白鸽,直到它消失在天际也没有收回目光,就像他的思绪也跟着它飞走了,被带得很远很远。

阿芙拉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这样出神地沉思。

她想了想,觉得有个回答可能会是他想要的:“那朵花被邓布利多照料得很好,它就放在他办公室的窗沿上。”

盖勒特扭头笑看她,前言不搭后语:“好像又聪明了一点。”

“……”阿芙拉微笑,“还要谢谢您教得好。”

“惭愧,我可不算是教过你。”

“当然算。”阿芙拉在他微微不解的眼神中回忆往事,“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也就是1996年去见未来的你时,你就对我说过一句话。”

——当时她也是站在纽蒙迦德的塔尖上,刚刚和盖勒特缔结了牢不可破契约。

他忽然问她,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阿芙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稳妥的一番吹捧中夹杂着几句真心话,盖勒特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关键词汇:“多疑。我的确谨慎而多疑,别害怕,你说对了。”

彼时阿芙拉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紧接着问她:“那么假如我并不打算帮你,你准备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阿芙拉茫然摇头,她曾听家族里的人提起过盖勒特和邓布利多的传言——那个和血盟有关的故事。但她并不能确信这是真的,因为自她出生以来所接受的认知就是邓布利多和盖勒特势不两立。那么事实理应一直如此。

盖勒特看穿了她的想法:“我们已经立过契约了,我不会这时候伤害你,孩子。你可以大胆说出你的打算。”

“或许……我会把邓布利多教授的情况说得更严重一些?”她算是在胆大包天地试探他,“我的意思是,棋逢对手总是容易惺惺相惜,也许、也许你不想看曾经的老对手就这样惨淡离场……”

面对她的语无伦次,盖勒特居然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我不信任你,那么你就应该这样说服我。”

阿芙拉愣住:“我没懂你的意思,我应该说什么?”

“我已风烛残年,但如果世上还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盖勒特神秘地勾勾手示意她凑近,并耳语道,“唯有当年旧友。”

他这句话好像蕴藏着什么秘密,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透露。

“可是你已经和我立下契约了。”阿芙拉退后半步,懵懵懂懂。

他神态自若:“你总有明白的那一日。”

直到今天阿芙拉才明白,他口中的“那一日”指的是她的未来,却是历史的过去。

“当年旧友。”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盖勒特重复着这个用语,忽然放声大笑,“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他提到刚才和她讨论的药剂:“比起弄到那些稀有药材并把握好剂量,我想你还有个必须面对的难题是如何让使用者心甘情愿地喝下它。”

阿芙拉忽略了这个问题,此刻无异于被他浇了一盆冷水:“是啊,那些烈性药材的性状很难不引起人的注意,不是吗?”

盖勒特耸耸肩默认了:“那么你就该想好万全的对策。”

时间飞速流逝,而她必须要去一趟柏林,如果她还想在今天赶回伦敦,就必须要启程了。

阿芙拉赶紧又问了几个问题,并提出一些请求。她原本以为盖勒特不会答应,不过好在,他居然应允得很痛快,令阿芙拉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离别之时,盖勒特淡笑着看她:“那么,如果不出意外,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

“我想是的,告别的时候到了。”她低沉的声音也同时昭示出低落的心情。

他们既然要划清界限,那么保险起见,阿芙拉就永远不应该再踏入纽蒙迦德。盖勒特就像是习惯了与人诀别,但这对于阿芙拉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了。

在她离开这座冰冷的高塔前,盖勒特最后喊住她:“你今天问了我很多问题,我应该有资格同你礼尚往来一下。”

她转身驻足:“当然。”

“你现在正在对抗的是否是那位姓里德尔的年轻人?”

“为什么一切都瞒不过你的眼睛?”阿芙拉震惊于他的敏锐——他明明只在前往伦敦时和里德尔见过一面,而那一面只有短短几分钟,他们甚至都没说过几句话。

他含笑不语,更加因自己的眼光而自得。

纵然局面已无法扭转,阿芙拉还是玩笑道;“既然你已经看出端倪,当时就应该把索命咒对准他而不是我。”

“那么相信你们的好老师和斯卡曼德兄弟都会舍命相护的。”

他这话说得没错,里德尔当时功绩累累,又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他们是不会将他置于危难中坐视不理的。

“而且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课题,这是与生俱来的命运的一部分。” 盖勒特补充道,“我听说你在学校的成绩很好,但你最好能尽早认识到那不是全部,因为最难的答卷永远不是有形之物。”

阿芙拉不得不承认,她又有点听不懂盖勒特的话了:“这是你作为过来人的忠告吗?”

“算是吧。我自认绝不是一个合格的长辈,更不曾主动向家中小辈施以庇护,但如果言灵并非虚妄的谎言——阿芙拉,我希望你能在接下来无形的答卷上也作出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她好像有一点体会:“假如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认为那不是完美答案呢?”

“你真的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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