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多人夹击,所以他们的人数是要比岁耳间多的。
而正堂内只有素妆一人的尸体,血迹也只是一人的血迹,而她身上的伤不凌乱,致死的那几剑十分干脆利落,知道哪里最能伤人,知道哪里最让人不能反抗。
想来是一人所为,看来这人身手十分了得,竟能在几招之后将素妆给打败。他与素妆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好好的岁耳间在一夜之间被倾覆,不复从前。
融景想着想着,被脑内的线索打一团乱,终于撑不过去,还是睡着了。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窗外那悦耳的鸟鸣将她叫醒。或是最近太累了,这一觉她睡得好舒心,一夜无梦。
刚穿好靴子,敲门声随之响起。开门,连江在外,没等融景说话,他先开口道:“早膳已做好,洗漱后就过来吃吧。”
“嗯。”融景又看了看连江,仿佛有什么话想要问。
“怎么了?是我又把木灰抹脸上了吗?不至于吧,我并未用手碰脸。”
融景端详了一会儿,才道:“你昨晚睡得好吗?”
连江点点头:“好,十分的好。毕竟一夜无梦实属难得,你的安神香,功劳挺大。”
被连江这么一说,融景像是做贼一般心虚:“你都知道了?”
“一进房间就知道了。难为你还这么为我着想。”
“没什么,安稳觉可不好得,恭喜你了。”
待两人用完早膳,各自回到房内收拾着行李。融景翻出了素妆写的信,又将它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是落霜的事情,她想要了解得更多。
她曾以为,落霜不过是一个识字比村民还要多的女子。正因为识字多,她的知书达礼和善解人意,都好似与生俱来的本能和后天的养成,却未料到她曾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也难怪,她以前所看到有孩子去爬树摔了下来,他的父母亲不但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伤口,反而该严厉批评。而落霜不一样,那是时欢上树之后不小心掉了下来,腿摔伤了,走不了路,是落霜摘了草药给他敷上,才让他的腿不过七天就同以往一般自由奔跑。
融景趴在桌子上,脑海里尽是小时候的事情。时欢的名字是她给取的,两人在街上当小乞丐不过一年,就被落霜收养。
只是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再也没有时欢的消息了。她知道素妆有多次派人去寻找时欢,但人海茫茫,时间已过得太久,人群中又有谁记得那时孩童的模样呢。
只是这件事在融景里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她曾许诺,会护好时欢一辈子。
“小欢,你在哪?你还在这个世界上吗?”
融景的眼角不禁落下了一滴泪,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越想越悲观。直到连江过来敲门,才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世界里。
“雨儿,行李收拾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
“稍等。”
融景用一个小盒子将信藏好,放在包袱之中,才去开门的。一开门,连江便看到了她眼眶残留的绯红。
“你又在想那件事吗?”
“啊?”融景不明所以。
连江:“九年前的事。”
她否认:“没有。”
“还说没有,眼眶的余红并未消退。”
融景无言,连江轻叹,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伤害,才能让她这么久了想起还是会难过,是否也同此次相同。
不过说起来,这两件事有什么分别吗,自己怕是这辈子也忘不掉吧,真是五十笑百了。
他心疼融景,才会在初见之时下定决心要护好她,之前是在他的范围之内,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这么多年了,连江一直以为自己很成功,其实不过尔尔。心病还得融景自己的解决,他只不过是在扮演一个疏导者。